“你家少主说,让你给我做护卫?”
林悯张着信,问宵练。
他有些疑惑,怎么派个姑娘给他护卫,孤男寡女的,这说出去,姑娘家的脸面还要不要啦。
“回员外的话,我们少主之前使人查过京都各大工坊,特派我来带您看看。
加上您对京都可能不太熟悉,万一有些意外什么的,属下习得一些微薄功夫,逃个命还是可以的。”这话是东风教宵练说的。
“你们那儿有男护卫吗?”林悯问道。
“回员外,我们天机阁是女子掌事,故而护卫也只有女子。
男子只做一些女子实在不方便的事,像做掌柜或者谈生意什么的。”宵练道。
林悯想了想,只好道,“这样吧,我先自己去逛逛,若实在需要,你再跟着我。”
“员外,这?这是我们少主特意为您安排的,属下实在不好违背。”宵练看起来很是为难。
“既然你是被派过来的,那就得我说了算,否则你就回去吧。”林悯道。
“是,属下就在这会馆里候着,员外什么时候需要了,您直接唤我就成。”
林悯带着宵练给的手册,在大街上随意地逛着。
他走南闯北多年,风里雨里闯荡过来,怎么能让个姑娘保护。
再说了,事是自己揽下来的,当然得靠自己厘清。
城里的工坊都是精细作坊,卖的都是成品货。
林悯要买的东西需要找匠人细聊,一路探查打听过去,顺着骊山方向出了城。
一出城,人烟就稀少了很多,他打算随便宿一个客栈,明日再说。
京都的初夏,夜里要比江南凉爽许多。一路上还有花香四溢、虫鸣鸟飞,倒是惬意得很。
“啊,你别过来!救命呀!”
“救命?哈哈哈,你喊破了天都没人来救你,从了爷吧。”
密林里传来女子呼救。
林悯惊异,怎么京都也有这等鼠辈之徒。
快速打马过去,吓一吓那人也是好的,他还摸了摸身上配的匕首。
便疾驰过去。
这马儿也是聪明,冲过去后直接照着那匪人脸踩去,顺道还踢了一脚。
匪人健壮,马踢的那一脚虽然疼,但他也只揉了几下,回头一看,
“哪来的小白脸,还管上爷爷的事了。”
林悯见对方强壮,本想驱马逃跑,但实在不忍那姑娘遭受|凌|辱|,就打算怀柔一下。
陪笑着下马,扶起惊恐的姑娘,晃眼间竟觉得有些眼熟。
“这位壮士,实在对不住,本不想坏你好事的,只是路过,又听到了,实实不能不管这姑娘。”
林悯客客气气地见了一个礼。
那匪人觉得稀奇,旁人看到了,跑都来不及,他还上赶着。
取下身上背的大刀,作势要砍向林悯,“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管!”
呼呼呵呵地冲了过来。
“壮士!我这有一百两银子,您拿着花!!”林悯当即举着钱袋子。
一百两,不少了。
穷苦人家可以花销好多年了。
匪人愣了一下,狞笑着,将大刀挥向林悯。
“不,别杀他,我,我跟你走,你别杀他。”原本瑟瑟发抖的女子,却在一旁惊呼起来。
“哟,怎么着,郎情妾意起来了?”
匪人乐了,今儿是怎么了,净碰到些怪人。
林悯这才看清那女子的脸,竟然是妹妹身边的婢女,那个叫西雨的。
他急中生智,连忙跪在地上,
“壮士,杀了我,你只能得一百两银子,若是放这位姑娘去我家传话,让他们拿钱来赎我可好?我们绝不报官!”
“你家?看你这身打扮,还有这口音,根本就不是京都人士,你还有家呢?”
……
这匪人倒是精明。
“那,那正好呀!
我所住的会馆还放的有银子,我又是外乡人,在京都无根无基。
我愿用我所有的身家,换我和这个姑娘一命。
这样,壮士也不用背人命了,还能拿更多的银钱,岂不是更好?”
林悯顺着匪人的话头。
说的也是,虽然杀个人也不算什么,可杀了还得埋,要是招来官府也是麻烦,
“你住哪儿呀?”
林悯松了一口气,笑笑道,“江南会馆。”
匪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林悯,见这人文弱得很,以为是书生,笑得又谄媚,想了想,“行吧,你那儿还有多少钱?”
“哦,我在会馆里还寄存了二百两,已是在下的全部身家,若是壮士能给小可留下个十来两银子,使作路费,小可万分道谢。”
林悯笑呵呵地敬着他说话。
匪人看向西雨,见她头上还戴着首饰,想着既是要抢,就抢个干净。
便要伸手去夺,林悯连忙阻拦,“壮士壮士。”
匪人嫌他烦,一把推开了老远。
西雨看到林悯在地上摔得不轻,不由地惊呼,“公子。”
倒是顾不上这头,匪人刚拔下一支素银簪子,身后就袭来一锤重击。
“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