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封看见付清晏的一瞬间脸色就变得格外暗沉。
他全身上下肉眼可见的绷紧了,但面上表现得并不明显,只是轻轻掀开了眼皮,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轻言站在原地,十分想要逃跑。
她从来没有想过让付清晏和陈封对上,付清晏还好说,目前看来还不知道自己母亲的事情。
陈封可就不一样了,他不仅知道还十分厌恶付清晏,万一他将付清晏母亲嗯事情说出来,轻言不敢保证付清晏的抑郁情绪会不会加深。
丰庆雪挥着手,此时也有些尴尬:“言姐!”
她没想到轻言带着付清晏,自从知道陈封好像对她言姐有那么点意思后,她那是举双手赞成啊。
她言姐之前追陈封,她还出谋划策来着。
至于她说的不再喜欢什么的她完全不相信。
哪有变得这么快的人。
可中午和付清晏吃了一顿饭后,她那危机感就蹭蹭蹭地往上涨,付清晏长得不差,性格嘛…不好说,但对她言姐百依百顺的,最重要的是,他们那氛围,陈封再不努力努力,就真没希望了。
于是,一合计,她就把黄毛和陈封拖到图书馆了。
但谁想到,言姐居然把付清晏也带来了。
她欲哭无泪,难得束手束脚。
尴尬的氛围凝固了一分钟,还是黄毛开了口,走啊,傻站在这里干嘛。”
他完全没想这么多,对丰庆雪莫名其妙拉他们来图书馆的举动表示惊奇。
沉默的一行人走进了图书馆。
自习室的人挺多,大多都是中间隔了空的座位,没有完整空着的桌子。
他们一行五个人,可能要分开坐了。
轻言是想和丰庆雪一起坐的,她从来没看她写过作业,还想看看她的水平。
结果丰庆雪拉着黄毛,小声道:“那边有两个位置,言姐,我和黄毛坐那边去。”
她说完就半拖半拽地将不在状态的黄毛拉了过去。
轻言:……
她找了空位坐下。
付清晏跟着坐在了她右边。
陈封坐在了她左边。
坐下来后才发现,说是来图书馆,陈封却没有带一本书。
他就靠着椅背,姿态闲然,看着她从书包里拿出书本,偶尔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
不像是来学习的,像是来游玩的。
轻言见不得他这副样子,将自己的复习提纲递给他,用便利贴写着:好好学习,要考试了。
陈封捏紧纸条,示意她将笔递给他。
轻言把笔递了过去。
就见他写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没书。
轻言从书包里拿了一张卷子递给他之后,便没有再管他了。
她自己也有好多不懂的,不过她有什么不会的,付清晏会在纸上给她列出每一道步骤,好使她一看就能明白。
她自觉这趟图书馆还算有成果。
就被凳子和地上摩擦出来的刺耳声惊住,等看向罪魁祸首时,他却朝她无辜一笑。
“我不会这道题。”
周围的人都有些不满,脸色不太好看。
他发出的声音实在太大。
轻言拿起卷子看了一下,卷子被他乱糟糟地不知涂了什么。
没有一个空是填了的。
陈封指了指第一个空。
轻言:……
她疑惑地看向他,想要确定他是真的不会还是装作不会。
她小声地给他讲了一下。
又见他撑着下巴,指了指第二道题。
轻言闭上了嘴巴。
她的声音不大,可在安静的环境里就像一只嗡嗡的蚊子,好几个人都不耐地看了过来。
虽然都被陈封看了回去。
轻言本就不厚的脸皮有些泛红,音量也越来越小。
她此刻觉得叫他们来图书馆就是个错误,毕竟不是人人都是付清晏,能像他靠纸就能讲清楚。
她默了。
“你自己翻翻书吧。”
她扔给他一本书,像这种第一题都答不出来的人,还是看书本吧。
付清晏暼了一眼靠得越来越近的人,抿了一下唇,拍了拍她。
指了指她卷子上错的一道题。
成功地将她的注意力转移回来了。
陈封眯了眯眼睛,付清晏,果然还是让人讨厌。
尽管轻言能够专心致志,但她也不能在众多敌视的目光下保持,更不说陈封还在不停地转笔。
他的笔转得极烂,时不时就会掉在桌上,发出一阵响声。
他的眼神锋利,没有正形的靠在桌子上,让人看了,直觉这人不好惹。
只能用愤怒不满的眼神时不时看向这里。
轻言坐如针毡,在这样的环境里,终于忍受不住,几乎是落荒而逃地跑出了图书馆。
她一走,付清晏自然是跟着走。
陈封瞥了他一眼,在他经过时,侧着身子伸出了长长的腿。
眼神里满是恶意。
几乎是从胸腔里叫嚣着的丝丝缕缕名叫痛苦的丝线让他无法抑制地透露出厌恶。
“离她远一点。”
丝毫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