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还是把他关了吧。
轻言面无表情地站在镜子前,里面是熟悉的黄毛、熟悉的妆容。
这次又是为什么啊!
“言姐,怎么样?”
丰庆雪从身后拍了拍她。
轻言抹了一把脸,冰冷的水扑在脸上,泛着热气的脸瞬间褪去一点红晕。
“你跟封哥怎么样?”
轻言叹了一口气。
“庆雪,我先回去了。”
她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捋捋现在的情况。
“这就走了?言姐,宴哥还等着你呢!”
轻言没有心情理会她的声音,从乱糟糟的酒吧里窜了出来,安静下来后,后知后觉庆雪好像说了个“宴哥”。
这是什么节点?
和上次完全不一样的开始。
更重要的是,怎样才能从这里出去。
小白说过,每当幻象里的付清晏被车撞,现实里的付清晏就会受伤或者是死。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先保证幻象里的付清晏不被车撞死,然后再保证外面的付清晏不被砸死。
付清晏也进来了,虽然没有记忆,但是他应该还是他吧?
不,不对。
第一次进来时,付清晏和她认识的付清晏虽然长得一样,但是性格却不太一样。
车祸。
只要规避车祸。
付清晏的悲剧里,叶轻言是导火索,花奶奶的死是最后一根稻草。
她只要不去招惹付清晏就好了。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在黑夜中缓缓地走向巷角。
站在熟悉的门口,轻言敲响了老旧的门。
连续敲了几次,没有人回应。
昏黄的灯光随着敲门声落下而熄灭。
天微微亮时,她照例敲响,还是没有人答应。
轻言疑惑地皱起眉头,付清宴一向都是这个点,不在吗?
学校依旧是那个学校,教导主任依旧是那个教导主任。
高三一班。
轻言站在班级门口扫视了一圈,依旧没有见到那个人。
“同学,你们班付清宴呢?”
被喊住的人脸色古怪地摇头。
“诶,叶轻言,找谁呢?”
王登琪从教室里出来,一副熟稔的样子搭上她的肩膀。
轻言躲了过去,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王登琪没在意,嘻嘻哈哈道:“你不说也知道,找宴哥吗?”
轻言脚步一顿,停下来一字一顿问:“你说谁?宴哥?”
“对啊!”
“昨天你早走后,宴哥的脸色可不怎么好。”
轻言没能控制得住表情。
真行,付清宴还混上宴哥了。
“他现在在哪?”
王登琪挠头,“你都不知道,我哪能知道啊。”
轻言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脸,“你要是看见他了,给我发信息。”
心不在焉地回到教室,轻言看向趴在桌子上摆弄着手机的丰庆雪。
走过去,扫了一眼,是一张非主流青年的照片,她还笑得乐呵呵的。
“庆雪,你昨天说的宴哥是付清晏吗?”
丰庆雪漫不经心地回复,“对啊。”
她憋了半天还是没能憋住。
“他怎么就成宴哥了?”
这话里包含的疑惑、惊讶、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太重,丰庆雪的视线终于从她的手机转移了。
“言姐,你睡傻了?付清晏那股狠劲,打架不要命的打法,你问问一中的人,谁不叫他一声哥。”
“而且,他的成绩还照样排在头名,打架厉害的人我见多了,学习又好的我还真没见过。”
“他就算天天逃课打架,他班头也不敢说什么!”
边说着便伸出手在她的额头碰了碰,担忧地问道:“你不是生病了吧?!言姐。”
轻言扯着嘴角僵硬地笑,“睡傻了。”
“你昨天不是要分手吗?结果怎么样?”
“先说好,我虽然和封哥关系好,但你俩要出点什么事,我肯定站你这边。”
轻言沉默。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思绪在脑海里乱得找不到头。
亮片手机嗡嗡地震动。
她拿出来一看。
“叶轻言,我在老地方等你。”
发信人:陈封。
丰庆雪也看见了,怜悯地看了她一眼,“去吧,言姐,好好说清楚。”
“老地方在哪里?”
丰庆雪瞪大眼睛,“你都不知道我哪知道。”
轻言:我可真不知道。
轻言只上了半天的课,然后就在她认为能找到付清晏的地方盘旋。
奶茶店、图书馆、工地……都找不到他的影子。
她问陈封:你在哪?
陈封:老地方。
轻言:老地方在哪?
……
陈封:叶轻言,你真行。
无论她发什么,对方就再也没回复了。
手机又传来绵长的震动,一串陌生的号码。
轻言犹豫了一下,接起,“喂。”
“叶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