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场这种东西,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真是奇妙。
有的人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那里闲闲站着,就让你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王八之气。
但林暮雨不信这个。
她认为凡事都有内因。
“气场”一词,本来就是人为创造出来的一个借口而已。
比如班主任会任由转学生擅自选位置,大概是因为知道对方有权有势,不想得罪。
而郑兰会乖乖让出座位,可能可能是因为转学生的皮囊比较有蛊惑力,这姑娘是外貌协会抵抗不了。
但至于为什么自己的心脏会在对方靠近时砰砰跳的剧烈,她就完全不知道了。
基本上来说,心脏如同小鹿般乱撞
——难道是一见钟情了?
不太对吧。
她脸也没红耳朵也不发热甚至完全没有一直盯着对方看的欲望。
一见钟情也不是这种状态吧?
沉思了大概三秒钟,林暮雨才迟钝地发现,砰砰跳的压根不是她的心脏,而是心口处戴着的小木球。
那颗小木球正在放肆地来回打滚,上下翻动着,仿佛磕了兴奋剂,激动的都要从衣服里跳出来了。
她下意识伸手捂住胸口。
这小木球是宿管阿姨留给她的。
阿姨离世之前,递给她了一个木盒子,说那个需要她保护的人,照片和信息都在盒子里。
结果林暮雨打开来一看,压根就没有什么照片,有的只是一幅画像和一颗圆溜溜的小木球项链。
更可怕的是,画像还是历史课本上那种千篇一律的毛笔图。
秦始皇和汉武帝都长的一模一样的那种。
而画像上的人,仅仅只是比秦始皇少了一副胡子而已。
小姑娘当即就觉得很崩溃。
好在画这幅画像的人吧,大概也知道这一信息的模糊性,就在画像背后多留了一行字:
程姓男子,生于千禧年,左腰有一闪电形胎记,沉木球遇之有异动。
唔
林暮雨在心底是这样觉得的:
别说保护了,二十岁之前,她肯定连找都找不到这个人。
什么闪电形胎记——她难道能见到一个姓程的同龄人就掀开人家衣服看腰吗?
什么球遇之有异动——万一遇不见呢?这个鸡肋东西究竟有个屁用?
所以还是别寄希望于别人的辟邪血了,自己好好学习才是真。
于是——
“你叫林暮雨对吧?”
班主任在上面宣布开始上课的下一秒,身旁的少年就偏过头来面向她,倚着桌子,语调懒洋洋的,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一个月前救过一个重伤患者。”
“嗯!记得记得。”
小姑娘特别积极地点了点头,
“我还被警察叔叔捉进医院里探望过你呢。你现在身体怎么样,好多了吗?”
“差不多吧,死不了。”
“那你左腰上的伤呢?怎么样了?没有伤到那个胎记吧?”
“没有等一下。”
男生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我腰上有个胎记?”
女生面不红心不跳地扯谎,
“是这样的,之前我发现你的时候,你的腰一直在往外流血,我很担心你,就掀开你的衣服检查了一下。因为你腰上那个胎记的形状很像闪电,有点独特,我就记住了。”
她弯起唇,眼睛眯成两条和善的月牙,
“说来也是巧,我认识一个人,他的身上也有一个闪电形的胎记,和你的超级像。而且他还是端午节出生的呢。”
程砚挑了挑眉,
“是么,那挺巧,我也是端午节出生的。”
哎呦我的老天爷!
老话说的好,真是还没开始踏铁鞋,得来就全不费功夫呀。
林暮雨死死按住心口处挣扎的越发激烈的小木球,大眼睛眨啊眨,笑容超级和蔼,
“不过你怎么突然转到我们学校来念书了?我们学校又小,又破。食堂饭菜很难吃,教学资源还不好”
“无所谓了。”
对方的语气显得很懒散,“反正我也不是来吃饭和读书的。”
“那你是来?”
漂亮的丹凤眼里露出一点狡黠的笑意,
“我来报恩的啊。”
就知道。
女生露出惊讶的表情,“什么?”
“听我姐说,你不想去京城读书,也不忍心看我受累托欠人情,所以希望咱们早日两清,共同双赢,对吗?”
意思好像没什么问题。
但听上去怎么就这么别捏呢。
“嗯,你这么理解也可以吧。”
“所以我来报恩了。”
男生往后一仰,语气里带点散漫,
“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能满足的,都可以答应你。”
“但是说实话。”
林暮雨真诚地提出疑问,
“你报恩为什么非要转校?听你刚才的意思,还要读完一整年,是有什么别的事情要做吗?”
“没有别的事情要做,完全就是为了你。比如万一你的需求是想跟我谈恋爱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