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从市中心,天府广场那里往回返的,现在离所里还差五六分钟的路程。”我回答。 路所听到后马上对我说:“好,现在咱们接到了一个非常紧急的警情,你现在去在咱们辖区最东边的爨园文化园区,园区位置你知道吧?” 我说道:“知道!就是由原来旧化工厂改造的那个文化园区吧?” “是的,里面有一个改成景观建筑的旧水塔,现在有一个姑娘爬到上面要自杀,市局有经验的危机处理专家,已经在往咱们这边赶了,但是他们那边距离远,最快也得再要二是分钟左右才能到现场,需要咱们先顶上去。” “嗯,嗯。”我嘴上应付着,心里猜到接下来可能要领到什么任务了。 路所接着说道:“这大晚上的咱们所里值班的就剩下我们几个糙老爷们,连一个年轻点的都没有,我正发愁该怎么处理呢。正好你就给我打电话,你们都是年轻人,我觉得你去先安抚水塔顶上要自杀的姑娘会更好一些。” 果然是这个任务,我一下头就有点大,就算警龄超长的老前辈,遇到这种情况的都不多,更别说要亲自定在最前面了。 关于自杀这种紧急处置的情况,我们在上学的时候只有半个学时是拿来做现场处置演练的,大家嘻嘻哈哈地扮演了自杀者和劝导的民警,当时所有同学都不会觉得这种事情能摊到我们自己的头上。 不过现在情况紧急,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于是,我马上对出租师傅说:“师傅,咱们去爨园,那个文化园区。” 司机师傅应了一声,在下一个路口即马上打左转向灯,并入转向车道,向着新目的地出发了。 我又重新对电话那边的路所说:“警情大致情况是什么样的呢?” 路所说:“傍晚的时候,在园区里面乘凉的几位群众突然发现在水塔的上面有一个姑娘,之前天蒙蒙黑的时候是大家也没注意,但是现在天晚了,景观灯亮了,瞬间就把上面的人影照了出来了,底下的群众吓了一大跳,至少有三个报警电话打到了110指挥中心,110指挥中心一边通知市局那边的危机处理专家到现场,一边指派咱们所立即出警。” “那现在怎么样了,那姑娘情绪稳定些没有,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我追问道。 “现在我们还不太清楚,据已经到达现场的警务工作站的小李说,他在现场遇见了这位姑娘的一个老邻居。这姑娘从小在文化园区的前身化工厂的家属区长大的,所以对改造的文化园区非常熟悉,不然一般人还真不知道这水塔怎么上去。” “现在园区里还有居民?” “后来化工厂改成了文化园区,居民就都迁走了,但是之前的老住户对这片地还是很有感情,经常也会回来玩。这位老邻居就是带着孙子回去玩的时候,听见别人的惊呼,凑上去才发现了这个姑娘。” 边和路所通着话,我往出租车窗外望了望,车子已经驶上了去问文化园区的快速路。 “至于具体是什么原因,那位邻居也不太清楚,她只是提供了他们家庭的一些背景,小李正在和她沟通,我们现在已经快到了,我们就能交流跟详细的信息了,等你到了的时候,我们就把能掌握的细节告诉你,我一会儿也跟市局的危机处理专家再沟通一下,让他在电话里临时教你点应对的方法和有用的手段。” 我感觉脚趾都快把出租车的地板都抠穿了,从没遇见这种事,实在太紧张了。如果是刀枪火海摆在我面前,我可能会肾上腺激素爆发而冲进去,但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要是在我面前消失掉,可能我完全不能接受。原来上学的时候看到实战案例的最后,总是写着“某某某参战民警接受心理辅导后,重新回到工作岗位”,包括我在内的宿舍几个人对此还颇有些不以为然,号称既然选择了这个行业,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不会“沦落”到需要心理辅导的,我十分想把这句话收回去,因为我感觉和路所通电话的时候,就需要有人来给我心理疏导了。 正在说话间路所那边的警笛突然间鸣叫了两声。 路所说:“好,我们已经到了,我先下去问明情况,你尽快来吧。” 我说:“好的!” 挂了电话,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问了出租师傅还有多久能到。 出租车师傅用车内的后视镜看了我一下,说:“大概还有10分钟就能到了。” 然后他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又把视线重新挪向了前面,继续开车。 我觉得我的手心都已经紧张得出汗了,本来因为发现了谛景小区命案的重要线索,我就有点兴奋过头,现在又来了一记这样的猛料,说实在的我还是真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在心里想了想,唉!找老公安求助吧,于是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电话是妈妈接的,她对我今天晚上神神秘秘的约会很感兴趣,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妈妈就开始了连珠炮式的提问,我是不是和女生出去的,到哪里去了,有没有很有风度地送人家回家。 我打断妈妈的排比疑问句,说道:“现在我们有一个非常紧急的警情,所长让我赶快去现场,我想和老爸通个电话。” 在电话里都能听出来老娘妈妈一下就紧张起来了,马上问道:“是什么警情?严不严重,会不会有危险?为什么这么晚了也要要让你去?” 我故作镇静地说:“没事的,不是非常危险的警情,只是需要我去和一个年轻人沟通下的事情的经过。是我主动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