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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时间他们去为晚上的计划做准备。赫敏用研钵和研杵把药片磨成粉末,罗恩到一楼去踩点,波特们回去拿隐形衣,顺便整理一下堆成小山的礼物。
哈利从写着德思礼的小包裹里拆出一根牙签,举着看了半天,颇为无语。他看不出这种礼物有什么邮寄的必要,他们肯定还在记恨他搞砸了那笔生意的事。
“嘿,哈利!”
哈尔在背后叫他,哈利转过头去,看见他从一张薄薄的信封里拿出便签。
“德思礼家竟然写信给我了,不过,他们问我能不能把你带到我那边去,暑假的时候。”
哈利暗自开心起来。暑假不用回去对着达力那张猪脸,那简直是难以想象的美事。
“那我可以去吗?”
“别做梦了,”哈尔不太客气地打击他,用厌倦的口吻说,“那地方差极了。有几个家庭教师人不坏,可是学监吝啬得很,脾气也暴躁。至于院长,她是个有善心的富家小姐,仅此而已,并且她不常来。所以你大概能想到她探视时是什么场景,背地里又是另一回事。”
他难得多说了几句,希望能够打消哈利不切实际的想法。他也不想让哈利看见自己住的小破房间是什么样子。
“至少不会比德思礼家更坏。”哈利干巴巴地说。
“我看不出有比较的必要。”哈尔摇摇头。他是讨好过贝利尔夫人,在她某一次巡视时请求得到了较为轻松的,整理破旧图书馆的工作。可是福利院的衣食住行方面,全是由另一位尖脸秃顶的赫密斯先生负责,厨房的油水进了他的肚子而非孩子们的餐盘,修缮的砖瓦则盖在他家的空地上。
“我们到时候也许可以再去罗恩家玩一会,只是不知道他还会不会邀请我们。”他岔开话题。
“再说吧。”哈利犹豫了一下,随即想到这会给韦斯莱夫人添麻烦,便变得兴致缺缺了。
哈尔住嘴了,他本意也不是去打扰韦斯莱夫人,他们一家已经过得够拮据了。如果有可能,他倒是想换个地方住。但是他不想增加额外的开销。魔法界的物价不低,每年买新的书和材料,或许还要新的衣服,这也是不小的支出。而且去年用空闲时间做些乱七八糟的魔药,还能混把扫帚,今年从开学来他就专注于炼金术的研究,已经砸了不少金加隆。
此外,他们年纪太小,没有人会把房子租给他们,住宾馆也过于奢侈。这一两年内,他们是哪里也去不了的。
他稍微感叹了一会就把这个事情放到一边了。与其圣诞节时期操心暑假的事,还不如抓紧时间享受在霍格沃茨的日子。
圣诞晚宴如往年一般丰盛。堆成小山高的烤火鸡,里面塞了马铃薯和蔬菜,香气扑鼻。圣诞布丁上的糖衣香甜,用勺子一敲,焦糖像冰裂的湖面,露出柔软温热的内在。哈尔在等待过程中不声不响地吃了好几份,直到桌子上只剩下高尔和克拉布,以及即将对他们有所图谋的四个人。
“快,我们走。”赫敏急匆匆地说。他们走到门外,哈利掏出隐形衣,赫敏将一直捏在手里的纸包递给他。他动作利落地将隐形衣往身上一披,揣着调好剂量的安眠药粉折返回礼堂。
赫敏扒着门缝,等他们的脑袋咣当栽进盘子便和哈尔小跑着进去,用漂浮咒把他们浮在空中,送往她专为他们选择的休息处——一个装着水桶和拖把的储藏室。罗恩在刚才的时间里将这条路来回跑了一遍,确认不会有人突然从什么地方钻出来。
“把他们的头发放进去吧。”赫敏对哈利和罗恩说。他们站在储藏室边上的空教室里,拿着被扮演者的衣服和鞋子,紧张地看着她手里翻腾的试剂。
像水花溅在火炉上,又像烧红的铁块掉进水里,“刺啦”一声,试剂分别变成了土黄色和褐色。从外观上对人没有任何吸引力。
“我跟你打赌,哈利,”罗恩摸着试剂瓶,“哈尔绝对是因为嫌弃味道难喝才同意我们两个去审问马尔福。”
“天哪,别磨蹭了,你们总不能什么事都指望他来干吧?”赫敏看了他一眼,继续配置第二份高尔—克拉布溶液作为备用。在他们进入斯莱特林的同时,她和哈尔会穿着隐形衣跟在边上。
哈利凑到瓶口闻了闻:“我想他不高兴穿克拉布或者高尔的衣服鞋子,他们......鞋子的味儿挺呛人的。”
“希望这味道不会留在我们脚上。”罗恩不抱期望地把瓶子举到嘴边,“喂,赫敏,你难道打算看着我们换衣服吗?”
“请我看我也不看。”赫敏甩下备用的复方汤剂,一扭身子从储藏室的门缝钻了出去。
五分钟后,新鲜的克拉布和高尔出炉了。他们挨个出来,两座小山似的,木呆呆地站在他们面前。
“噢,瞧啊,哈尔,现在我比你高了。”其中一座小山说,声音浑厚,伸手在他头上比划了两下。那差距很难让人感到愉快。
“好极了,你们扮得真像。”哈尔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或许对你们来说这并不难。”
罗恩从双胞胎那里打探到了斯莱特林的口令(天晓得他们是从哪弄来的),带着他们光明正大地走进斯莱特林休息室。
这是个与格兰芬多风格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