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麦格教授用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哈利,说,“那么你应该知道,西比尔.特里劳尼自从到这个学校之后,每年都预言一位学生会死。到现在为止,他们谁都没有死。她最喜欢用看凶兆的方式迎接一个新班级,要不是我从来不说同事的坏话——占卜学是魔法分支里最不严谨的一门学问,不瞒你们说,我对它没有多少耐心,真正的先知又少而又少.......”
“在我看来,波特,你的身体非常健康,”她用一种实事求是的口吻说,“如果我没有免去你今天的家庭作业,请你原谅。我向你保证,万一你真的死了,就用不着交作业了。”
这番话说完,下课铃响了。麦格教授留下了致死量的作业(足足两卷羊皮纸的论文),夹起教案,款款踱步出了教室。
“我倒有点宁愿见到‘不详’呢。”西莫.斐甘尼盯着空白的羊皮卷,喃喃地说。
下午的神奇保护课,如果非要让哈尔评价,简直就是一场灾难。鹰头马身有翼兽有光亮闪烁的羽毛,骑着它飞翔的感觉也不错,但这都是建立在没有学生受伤的前提下。尤其是,受伤的学生是德拉科.马尔福。尽管老马尔福已经不再是校董,对付海格也不需费太多笔墨。晚上他们探望海格的时候,他喝了很多酒,几乎想把自己淹死在水桶里。
“是马尔福活该,海格说过不要冒犯鹰头马身有翼兽。”回去的路上,赫敏生气地说。
哈尔耸了耸肩,没说话。很明显,校董会和老马尔福不会考虑这一点。
接连两天,马尔福没有出现在课堂上。直到星期四上午的魔药课,哈尔他们制作一种缩身药剂时,他才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胳膊上吊着绷带,脸上一副得意的笑容。
“坐下吧,坐下吧。”斯内普教授懒懒地说。对于斯莱特林的学生,他向来偏袒,要是换做哈利或者哈尔迟到,不扣点分,关几天禁闭是过不了这一关的。
马尔福把他的坩埚架在哈利和罗恩这一桌上,他们警惕地瞪着他,生怕他搞破坏。事实证明这是对的。不到一分钟,马尔福开始作妖:
“先生,我需要有人帮我切切这些雏菊的根,因为我的胳膊——”
“韦斯莱,替马尔福切根。”斯内普头也不抬地说。
罗恩的脸涨得通红,压低声音:“别装了,你的胳膊根本没事。”
“快点儿,没听见斯内普教授的话吗?还有,先生,我这颗无花果需要剥皮。”马尔福说,声音里充满恶毒的笑意。
“波特,你帮马尔福剥无花果的皮。”斯内普说,用他惯常的厌恶眼光看了哈利一眼。
“好。”哈尔抢先说。他一直关注着这边,想要了解一点信息。正好斯内普忘了指名道姓,让他又钻了次空子。斯内普恼怒地眯起眼睛,但马尔福看起来更高兴了:“喂,剥完无花果,给我把死毛虫切成片,别忘了。”
他很少有机会能消遣哈尔,几乎是立刻想好了怎么使唤他。看见这种情景,斯内普冷笑一声,没有急着赶哈尔回去,甩着袖摆到其他人那里看他们制作魔药。
“哈尔!”哈利不赞成地摇头,要他赶快回自己那边去。谁都知道斯内普和马尔福想折腾人,犯不着主动来趟浑水。
哈尔给他们使了个眼色,拿起一颗无花果。
“弄得整齐点儿。”马尔福不客气地命令道。
“别这么高兴,”他慢悠悠地剥了无花果的皮,心平气和地问,“怎么,你的伤果然这么严重?在庞弗雷那里治了两天还没好?”
“像这样一种很难愈合的伤,谁知道我的胳膊还能不能恢复原样呢?”马尔福假惺惺地叹了一口气,“最近见过你们的朋友海格吗?我猜他有大麻烦了。”
罗恩和哈利对他怒目而视,不过之前哈尔已经给过信号,便强忍着没出声,低头干自己的活。
“什么麻烦?我没听说。”哈尔低着头,抓过两条毛虫细细地切成一片一片,不动神色地问。
“他被开除那天你会看见的。”马尔福得意地笑了,“我爸爸对我受伤的事很不高兴,他向校董会提出抗议,向魔法部提出抗议,在这个特殊时刻,霍格沃茨必须保护学生的安全,海格必须被开除,谁知道他以后上课会不会弄来什么狼人之类的。”
“那你想错了。”哈尔镇定地反驳,“海格不会被开除,学期中很难马上找到新的教师。”
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惹恼了马尔福。他冷笑一声:“噢,你在指望谁?邓布利多?他不过是个爱出风头的老傻瓜,也许你以为他是无所不能的,但实际上,看他不顺眼的人可多着呐——反正,那个大块头和那不知好歹的畜生得先吃点苦头。”
这么说,在老马尔福的复仇清单上,还有邓布利多(和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老马尔福没事也要给邓布利多找麻烦,从上学期的密室事件就可以看出来,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兴风作浪的机会。这次也是一样。哈尔以为被逐出校董会后老马尔福至少能消停一阵子。现在他知道他想错了。老马尔福把这件事捅到魔法部去,邓布利多也没办法凭自身的影响力替海格收场。难怪小马尔福那么洋洋得意。
哈尔加快速度处理完材料,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