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以后,两人一月都没说上一句话,见面的次数也少的可怜,刚开始是都在刻意回避,后来是太子单方面躲避。
这一月,赵意晚体内的鸳鸯血发作了六次,起初十天三次,后来二十天三次。
赵意晚每次醒来都会问一句话。
“贺清风来过吗。”
得到的答案也几乎一模一样。
“来过,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对此,长公主越来越不满。
她承认起初她也在刻意躲着他,可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偶尔碰上那狗东西却连看都不看她,这着实让她生气!
这日,赵意晚终于忍不住了。
趁着月黑风高,她翻了太子的窗。
贺清风每日黄昏会都去汤池泡药浴,每次也都是昏迷不醒被侍卫抱回来的,然后到第二日清晨才醒来。
赵意晚轻手轻脚摸到了太子的床前。
在烛光的照耀下,赵意晚趴在床边欣赏那张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脸。
她救他时,最先看见的是他泡在水中劲瘦诱人的身材,靠近时便被那张完美到极致的脸吸引。
随后赵意晚伸手在他耳后轻轻摩擦。
那里有一块小小的红色,形状似一片桃花花瓣。
赵意晚眸色加深,若当时不是见到了这个,她应当就将他扔到西月楼了。
手指在他的眉眼处划过。
细看之下,隐约可见幼年小哥哥的轮廓。
那年,她七岁。
刚失去母后与弟弟不久。
兄长为了哄她,经常带她出宫。
她便是在那时遇见了神仙般的小哥哥。
她坐在酒楼等兄长给她买糖葫芦。
恰在那时有一对母女在她邻桌,母亲的温声细语和女童的撒娇亲昵让她心里越发思念母后。
她记得,就在她眼泪婆娑时他出现了。
他递给她一颗小兔子糖。
还很是温柔的问她怎么一个人,是不是与家里人走散了。
她摇摇头,说想念母亲。
然后他问她母亲在何处,她说母亲死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她,说他的母亲也刚离开他了,但是她们都在天上看着他们,所以他们一定要过得很好,她们才放心。
他亲手剥开小兔子糖,温柔的喂给她。
那是她吃过最甜的糖。
后来,他的家人将他唤走了。
兄长也回来了。
她趴在窗口看他,似是有所感应他转身仰头对上了她的目光。
他朝她温柔的笑,朝她挥挥手然后上了一辆马车,在他弯腰时,她看到了他耳后那抹红色胎记。
后来她曾去过很多次酒楼。
但再也没见过这个温柔的小哥哥。
那片糖纸至今都在她的寝房。
赵意晚将手指放在他的鼻尖轻轻一笑。
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们再见面竟是那般情景。
他着白色里衣泡在河水里。
眼里一片情|欲,面色却与那水一般清淡。
她很庆幸自己大冬天来了兴致出游。
也很庆幸被美色所惑,不然,她心心念念的小哥哥可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香消玉殒了。
看了许久。
赵意晚才起身心满意足的离开。
然只片刻,又回来了。
她又不是来看他的,她是来堵他的!
狗东西!
差点又把她迷惑了。
生了个很小的气后。
赵意晚理所当然坦坦荡荡的掀开贺清风的被子,钻了进去。
不是躲她么。
她就吓死他!
如她所愿,第二日她是被贺清风吓醒的。
贺清风还未睁眼便觉不对。
腰上腿上都很重,似是被什么东西压着。
他皱着眉头睁眼。
对上了一张熟悉美貌的脸。
她紧紧搂着他,脚搭在他的腿上,手放在他的腰间,头瞌在他的肩膀上,睡得香甜。
贺清风有片刻迷茫,他,做梦?
直到透过蚊帐看到那半开的窗户后。
太子脸色才开始阴郁。
她是越来越大胆了。
如今都敢翻他的窗爬他的床了!
闭上眼吸了好几口气,才没把人踹下去。
“赵惊月!”
赵意晚便是被这道咬牙切齿,怒气腾腾的声音吓醒的。
刚醒来时,还有几分茫然。
赵意晚眨着朦胧无辜的双眼看向贺清风。
对上那双染满火气的眸子。
赵意晚逐渐清醒。
然后长公主四下看了眼,故作迷茫的起身擦了擦眼睛。
“我梦游了……”
是的,她怂了。
在贺清风满目怒火里她准备的一肚子话尽数憋了回去。
对这个蹩脚的谎言,贺清风自然不信。
他看着
她手忙脚乱的起身,然后熟练的从窗户翻了出去。
贺清风:……
门是个摆设?
“长公主?”
“殿下?”
门外传来侍卫与小太监惊讶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