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风带着凉意,然赵意晚却丝毫感觉不到冷,因为面前的人站在风口,将她堵的严严实实。
过了不知多久,赵意晚才偏头轻笑。
“慕使者既然不会武功,何必自讨苦吃。”
慕连低头俯视赵意晚:“殿下何意。”
殿下两个字在他的唇舌转了一圈,听着缠绵悱恻。
赵意晚也不闪躲,只朝鹰刹的方向偏了偏头:“喏,慕使者刚刚也看见了,你想在他的面前抢本宫,岂不是自讨苦吃。”
慕连顺着赵意晚的目光打量着鹰刹,半晌后皱着眉头道:“这……是鹰刹。”
女将军身边有一暗卫,跟随长公主征战四方,武功已达出神入化,这在大陆并不是秘密。
鹰刹没作声,耳尖在黑暗中泛起红晕。
赵意晚淡笑不语。
无声默认。
慕连盯了鹰刹许久,才惋惜的叹了口气:“连打不过他,不敢抢。”
他这句话倒让赵意晚有些讶异,这狐狸怎么看都不像是识时务的人。
果然,又听他骚里骚气的笑道。
“但是,若殿下愿意,想来他不敢阻止。”
赵意晚眯起眼,盯着慕连瞧了半晌,突然,她伸手捏住慕连的下巴,缓缓道。
“慕使者既然已听过本宫风流肆意,想来也应该知道本宫府上曾养了许多小郎君,本朝丞相大将军都曾是本宫裙下之臣,慕使者若是不介意,本宫又何必要将这般美色拒之门外。”
“哦,对了,还有苏栢,他曾最受本宫宠爱。”
慕连眼里的笑意顷刻间退却。
不是因为长公主的风流不羁,而是因为捏着他下巴的细白手腕上,那明晃晃的飞凰玉镯。
“这是哪里来的!”
慕连脸色突变,捏住赵意晚的手腕厉声道。
赵意晚一愣,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后,漫不经心的收回手:“捡的。”
倒是她大意了,慕姓,对这个东西应当不会陌生。
慕连那双狐狸眼里的轻挑荡然无存,只余警惕与困惑。
“说实话!”
赵意晚弯着水眸看他:“慕使者如何知道不是实话。”
“怎么,慕使者认得它。”
慕连眯起眼,他当然认得,这是他南国历任皇后之物!
姑姑逝后,这玉镯便到了太子表哥手里,怎么会出现在缙国长公主的手腕上!
慕连深吸一口气,放缓语气道:“此物对连颇有意义,还请长公主如实告知。”
赵意晚将玉镯藏于衣袖下,为避免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她与贺清风的关系不能为外人知。
至少,眼下不能。
“此物于本宫也很有意义,恕不能告知。”
慕连眼尾微微泛红,死死盯着赵意晚。
显然不会就此罢休。
赵意晚无力与他僵持,只得皱眉道了句。
“本宫曾救一人性命,此物是他予本宫的回报。”
哪知慕连听她这话后,激动溢于言表。
“那个人呢,可有性命之忧,他如今在何处!”
太子表哥已大半年杳无音信,近日都城盛传太子表哥已逝,几个皇子在背后推波助澜,大有让东宫易主之意。
但他坚信,太子表哥一定还活着!
赵意晚刚刚那话本就存了试探之意,南国上一任皇后,也就是贺清风的母后便是慕姓。
按理说,慕家应与贺清风同气连枝,不可能对贺清风下手,但事情没有水落石出前,任何人都有嫌疑。
慕连的反应在情理之内,也在她意料之中,但她依旧不能全信。
“他早就离开了,至于是死是活如今在何处,本宫并不知晓。”
赵意晚眯起眼,又疑惑道:此人与慕使者有何关系。”
慕连动了动唇,还没想好说辞却听赵意晚继续道:“慕姓乃是南国先皇后之姓,慕使者身份如此尊贵却这般看中那人,本宫瞧那人年纪尚轻,莫非……他是……”
“不是!”
慕连急切开口打断赵意晚的猜测。
赵意晚更加疑惑:“本宫还没猜出他是谁,你这么急做什么。”
慕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打开折扇轻摇,掩饰道:“我见过一个朋友戴这玉镯,他已许久不见音信,今日见这玉镯出现在长公主手上,难免着急了些。”
既然缙国长公主不知晓她救的人是谁,他自然不能说,一国太子流浪在外头还不知死活,这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外人知晓!
赵意晚哦了声。
“你在找他?”
慕连故作不在意的嗯了声。
何止他在找他,南国整
个朝堂都在找!姑父都急得病重了好多次。
“你说他戴过这玉镯?”
赵意晚有些不解:“可是这分明是女郎戴的,他如何能戴?”
慕连:……!
一时嘴快倒忘了这茬。
“我那朋友就是女郎!”
赵意晚讶异:“那不对啊,本宫救的是位好看的郎君。”
说到这里,长公主起了兴致,半眯着眼回忆道:“那模样,那身材,啧啧,好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