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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肘哪有往外拐的时候。能想到拐胳膊肘的，都是人精，早就权衡过利弊了。
他不过是擅长说爱。
说说而已，有嘴都能说。
也正巧，几个月的糖衣炮弹杨思珈还是扛得住的。
反正，她最迟7月就离职跑路了。
“哦，这样啊。那下次吧。大过年的，一百万现金也不好取的吧。”杨思珈向况乘与露出单纯一笑，转身往后走去。
话题结束得措不及防，况乘与愣在原地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她搞砸了。
可，为什么？
要不是确定齐涵这次来真的，她怎么会冒着杨思珈认为自己被冒犯的风险，和她讲这些。
明明按照流程，杨思珈应该追问丢丢到底是送给谁的啊。
这样她就能顺势把齐涵常年被父母当空气漠视的悲惨遭遇讲出来，替他搏搏怜爱度，助推感情升温了不是吗？
这都能翻车？！
况乘与急忙追上杨思珈的脚步，险些没收住力度差点反超了她，直至杨思珈笑盈盈地在齐涵跟前站定，才慌慌张张地走到况乘舟身边，小心翼翼地拽了拽他的衣角，求兄长救命。
“聊完了？”从对上杨思珈视线的那一刻起，齐涵的目光就一点一点黯淡了下去。
明亮的，美丽的，虚假的笑容。
又回到了她脸上。
可是明明已经开始对他敞开心扉了啊。
这是又出了什么岔子。
齐涵将目光移向况乘与，眼里渐渐腾起怒气。
况乘与往况乘舟身后缩了缩，摇着头用口型回他，“我也不知道……”
“嗯。”杨思珈假装没看到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只笑着说：“我的彩头不变，还是一百万现金。”
“行。你说了算。”齐涵起了身，朝况乘与点了个头，“其他的的彩头你看着弄，记我账上。不过，等你生意谈成后，我要百分之五的回扣。”
“什么？！”况乘与惊骇得骤然忘了当下的气氛，急忙道：“你又从哪看出来我明天要借你的场谈生意的？！”
“我为什么不知道？”齐涵笑了一声，怫郁在眼底一闪而过：“从小到大，你除了打游戏还知道什么？突然想起来买包，除了送人，还能干嘛？看这级别，应该是个大客户。我应该能回本了。”
“别回不回本了，我多余转你……”话还没说话，就被况乘舟狠狠用手肘顶了一下，况乘与紧急闭嘴。
“那你们继续你们的游戏哈，我们布置场地去了。”况乘与急忙说着收场话，不停朝杨思珈挥手道别，“佳佳，那今晚你们俩好好泡个澡，早点睡。明天可是场体力活，养足精神才能玩得尽兴，我们明天见！”
说完，况家兄妹开着悍马扬长而去。
“说吧。”齐涵一瞬不瞬地看着杨思珈，温声道：“要向我提什么要求？”
“……”
杨思珈知道，他也被搅合得没心情了。
但既然要装若无其事，那就得装到底。
杨思珈硬着头皮说，“我想给你化妆。”
齐涵愣了很久，眉头才深深蹙起，眼里挤满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杨思珈笑道：“给你化妆。我觉得我今天的眼影很好看，我想在别人脸上化一回。”
＊
杨思珈向来谎话连篇。
说是想再画一回，实际上是对齐涵在无意识之间成倍增长的摧毁欲在悄然外泄。
但她没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或者，就算隐隐意识到了，也装作没有。
不承认，就没有。
他们回到房间，让齐涵洗了脸，擦了水乳，给齐涵拍上气垫——比他原本的肤色黄了一些，显得他气色不好。
杨思珈左看看右看看，卸了。
索性只化眼影，就放过他这一回好了。
然后泡个澡上床睡觉，把满心躁郁扔进梦里。
一觉醒来，一切都能得到缓解。
就像今天一样。
该玩玩该闹闹，不会有什么改变。
但在化妆刷碰到他眼皮的前一秒，杨思珈突然一顿，再把化妆刷重重砸回化妆包里，起身要走，又被齐涵拽进怀里。
“杨思珈。”
齐涵低哑的声音从后背传来，“我们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