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去了，才带我去医院。”
“我到现在都没想起来我那天是怎么爬上去的。”
杨思珈从齐涵怀里出来探出个头来，笑着说：“还好今天崴的是左脚，不然得废。”
一对上她笑盈盈的目光，原本只是发红的眼眶立马变得潮潮的，齐涵一错开眼，两滴眼泪就砰砰砸到杨思珈脸上。
“你怎么这么爱哭。”杨思珈又把脸埋进齐涵怀里，把眼泪蹭掉，“你泪失禁啊。”
齐涵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抬眼看着远处，语气有些不悦地问，“粉碎性骨折容易复发，你怎么还搞拳击滑雪这些东西？你前任都不知道……”
“他们确实不知道这件事。”杨思珈讪笑着说，“是我自己贪玩，哪能怪别人。”
明明就是出于自毁倾向。
“反正以后不可能再让你玩。”
“少他妈管我。”
“杨思珈！”
齐涵就跟特意针对杨思珈的脸和头搞局部降雨似的，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不停掉下来，垂头打在她头顶，抬头打在她脸上，护头砸手背，混着风和雪，一粘到身上，又粘又冰，难受死人。
对骂是不能让雨停了，得改走温和开导路线。
“我说这些，又不是要骗你眼泪骗你同情的，只不过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一茬接一茬地刺激我的大脑皮层，使我处于长期的、高强度的兴奋状态，话就变得很多，稍稍触景生情一下，就忍不住一股脑全讲出来了。”杨思珈捂住他的眼睛，轻声道，“你就当听了个故事。不是你自己说要听故事吗？故事讲完了，该干嘛接着干嘛，怎么还难过上了呢。”
“这个故事一点也不好听！我一点也不喜欢！”齐涵大声说完，拉开杨思珈的手，尽量忍着哭声才说，“对不起。杨思珈。我不知道后面是这个样子。那之后我去找过你的，想和你道歉，但我趴在你们班后门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你，就问你们班的人，他们说你已经转学了。我不知道会害你遭受这种事情。你一定被这些回忆反反复复折磨过很多次，不然也不会一眼就认出来我，还被我缠着，逼着谈恋爱。可是我就是不想和你分手，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可是你和我在一起又不痛快，那要怎么办啊杨思珈？杨思珈。”
这什么狗屁不通的逻辑啊。
蠢货！！！
再多和他废一句话她就是狗。
照市面上的风评来说，他不是很能赚钱吗？那头脑也不差啊，怎么会连这么简单的关系都捋不清楚！
他不是知道她老底吗？难道没听出来，杨思珈想说的是，要不是因为他那封信做索引，她都没法儿正式和杨清逸撕破脸吗？
要不是那封信，杨思珈哪还想得起来挣脱麻木和忍受，做最凶的蝉最疯的狗，继续抗击一切她讨厌的事。
不是记恨，是拧巴别扭的谢忱。
但这些话，杨思珈永远，永远也不会让他，让任何人知道。
她不想让任何人对她而言是特别的。
她不能。
她不敢。
“那还能怎么办。”杨思珈慢悠悠地说，“凑合着谈呗。”
“啊？”齐涵微微张着嘴，歪着头，脸上挂着泪，呆呆傻傻地看着她，“可以吗？”
“操。分手！”杨思珈转身朝马路对面走去。
正好是绿灯。
司机把车在会所门口的停车位上，打着双闪等着他们。
“别啊，别。”齐涵急忙追上杨思珈，一面擦着眼泪一面兴冲冲地说，“那我们明天回俞宁吧。回俞宁，回家。我发觉过年还是窝在家里好。我们待在家里，就我们两个人。出门玩也我们俩自己去。”
杨思珈猛然停下，皱着眉头看了齐涵一眼，接着朝前走，“我怎么感觉你是故意哭给我看的？”
“什么啊！你怎么能这么污蔑人呢！”
“最好是。”
“你是不是又想吵架？”
“我他妈。”
“你什么？你想说什么？想说就说，有话一次性说完，跟挤牙膏似的挤一下讲一点哪痛快啊，索性全抖落出来，你也别想着我能让着你，我据理力争我舌战群儒我骂得你稀里哗啦落花流水。来，你说。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