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焦头烂额。
他满眼通红,砸了两个烟灰缸。
不在的五天里,公司股东一直在找他。最近公司签了一个大合同,眼看着一大堆工作需要操心和推进,苏怀安病了,病得很重。
他心里也觉得蹊跷,委托秘书去联络知名的医生,想要花重金聘请专家会诊。
他对怀安有感情。五年感情,怀安一直乖巧懂事。他离开家的一年多,确实满心满眼都是自己,但是人生不是事事如意的,他曾经也烦躁纠结想要丢掉苏怀安,一声不响地离开,重新开始一段更有助力的婚姻生活。
可自从被外面的女人沉重打击,他对怀安的感情越发深厚。在他迟疑着回来试探苏怀安的态度的时候,他是有着男人逃避的本能的。但是预想中的狂风暴雨没有出现,苏怀安只是用冷漠平和回应了他。
她给了他重新来过的机会和勇气,这些对他来说都不是金钱可以估量的。
抹掉满头汗水,回了一长列的紧急邮件和未接电话之后,他接到了一个没想到的电话。
这个电话来的时候,陆鸣仍处于极度的烦躁状态,五天的几乎未眠未休让他极度狂躁,电话来电显示又是最近非常让他心烦的人,他失去了理智,接起来生硬地说,“麻烦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郭小姐。”
这个女人贪婪碍眼,不停地要钱还想上位。问题是她根本不是自己择偶范围内的那种人。即使她比苏怀安年轻貌美,看起来似乎前程远大,陆鸣对她真的提不起来兴趣。
他们的交集本来就是个意外。
没有苏怀安,他们不会认识。
刚跟怀安分开的那段时间,不小心遇到她,短暂交流了一下,后来她又偷偷找过来,假装无辜乖巧,卸下他的防备,慢慢接近。终有一次给他设局灌酒,他那一次真的是一时冲动没有忍住。
从此酿下了大错。没想到这个女人就此开始纠缠不休。
现在怀安病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知道这个事情,他不怕跟这个女人翻脸了。大不了以后再去求原谅,他所有的钱都可以给老婆。怀安可以原谅他第一次,应该也会原谅第二次。郭维维是个麻烦,他必须把她从他们的生活里送走。
然而郭维维没有按照套路出牌。她一开口就是晴天霹雳。
“姐夫,我怀孕了。”
陆鸣摔了电话,满眼血红。
他的公司正在准备IPO,不能有一点不利的绯闻。他刚拉了几个重要的投资,投资人和IPO对他来说等同于生命。
这种爆炸性的消息对于他这个实控人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他不得不妥协,毕竟他要权衡利弊。
但是这种被强按牛头喝水的感觉令他恶心和厌恶。苏怀安的家庭确实普通,没有什么背景,这个当初按照贤内助的标准找的媳妇完美的满足自己既不被女人控制又可以有个好老婆的初衷。但是苏怀安不出众不代表陆鸣会随便换老婆。
事实上是,除了在事业最波折,他拿出全副身家砸钱都不见效果的那段时间,在巨大的压力和短暂的诱惑之下他动过这个念头,他确实没有再起过换老婆的想法。
郭维维的各方面对他来说还不配跟他结婚。
陆鸣的暂时妥协就是同意之后跟郭维维谈一谈。同意而已,不代表真的会谈,总之一个拖字先行。
怀安现在病着,公司又一堆事务等着处理,他完全没有心思也没有时间处理这个女人。
就在他处理完工作刚倒头睡了三个小时的时候,警察上门找到了他。
他的特助是见过各种场面的,安稳了警察,敲响了他的办公室的门叫醒他。
“陆先生,刑警队来了。”
头脑昏沉的他被带进了警察局。
人生中第一次经历了刑事讯问的他终于知道,自己的妻子去世了。
在他离开医院后,岳父母给他打了一夜电话。他在忙着工作,没有接。后来睡着了,又错过最后两通。
他没有见到老婆最后一面。
陆鸣也是人啊,真的崩溃了。他痛哭流涕,不停地问,“怎么可能呢,他才35岁。她才35岁!她以前很健康的。我刚联系了最好的医院!”
“她中毒了。重金属中毒。”办案人员摊开一张检查单,“凌晨4点去世,2点才查出来的结果。”
陆鸣疯狂了。老婆突然去世了,死的不明不白,他也被当成了嫌疑人。他被讯问的事情如果被记者知道,他就完了。
爱人去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他感觉一切都在远离自己。但是他的脑子还在转动。
苏怀安好好的怎么会中毒?
重金属?电光闪烁之间他好像知道了什么。
陆鸣不是傻子,他年仅38岁,已经经历过商场的尔虞我诈,经历过各种套路和局。他从陕北农村通过高考考到B市,读研,混迹商场,一路上升,见识过太多手段和人心。这种低端的手段他几乎一秒想通。
苏怀安是一个社交非常简单的纯粹的人。最近一段时间他们吃住还经常在一起,再联系她上次莫名其妙病倒,她接触的人和食物的范围都非常小。
再者,重金属,不得不说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