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你们也是富贵人家,你也看到了,我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如今来了个愿意帮忙的好手,自然也是高兴的。”
“不会说话?”涂岁似乎只听到了这句话。
妇人看了涂岁一眼,说道:“对啊,你哥哥不会说话,难道你不知道吗?还是说是你们这次受伤,他伤了嗓子?”
涂岁摇摇头,没再回答。
“行了,我做饭去了,你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吧。”
涂岁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很快,那少年便将一捆柴背进了院子里。
这少年之前定然是个养尊处优的主,竟然还愿意做这样的事情。
“喂。”涂岁冲他喊道。
他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她。
“你当真不会说话?”涂岁狐疑地问道。
少年点点头。
涂岁也没过多怀疑,因为她的母亲也不能开口说话,因此,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
涂岁只是对他说:“我叫涂岁,你是我哥哥,你叫长生,记住了吗?”
少年闻言沉默一瞬,而后冲她点点头。
两人就这么以奇怪的兄妹身份在这个偏僻的村子里住下了。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村子西边的王寡妇收留了一对兄妹,是准备养大了给自己养老呢。
可惜大的不会讲话,小的性子怪异。
大人不会说什么,但孩童的恶意和好奇心不会少。
涂岁想,等到自己的伤彻底养好了就一定要离开,她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也只有父亲留下的那把剑了。
她准备让那妇人把这把剑拿去当了换些银两,当做收留她的报酬。
出去了一圈,也没有见到妇人,连那个小哑巴也没有见到,她在村子里到处找,才看见水田中满身泥泞的小哑巴。
一群小孩子站在田埂上指着他嬉笑。
他们说,这人不仅是个哑巴,还是个傻子。
“你们在干什么?”涂岁边说边走过去,气势汹汹。
小孩子们顿时害怕起来,他们都知道,王寡妇收留的那个小女孩性格怪异,他们都说她常常抱着一把剑哭呢。
小孩子们看见她就像老鼠见了猫,顿时四处逃窜,不多时就没了踪影。
涂岁站在田埂上,看着水田中狼狈的少年,不由得又好笑又心疼。
她这个便宜哥哥,空有一副好皮囊,对谁都笑嘻嘻的,叫他做什么都愿意,估计是从前养尊处优惯了,周围都是对他好的人,所以现在也觉得这些人都是好人。
久而久之,就连小孩子都敢欺负他了,幸好每次都有自己站出来护着他。
涂岁蹲下,扬了扬下巴,对他说道:“喂,你这么好欺负,若是我有一天不在你身边了,你怎么办呢?”
他听完涂岁的话,也只是低着头兀自苦恼。
涂岁知道,他无法将那些委屈说出口,就像是她的母亲一样。
她叹了口气,对长生伸出手。
“上来吧。”
长生笑了笑,将手在身上抹了又抹,看起来干净了,他才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
长生自从醒来后就失了忆,脑海中只有些零碎的记忆,可是又回忆不真切。
他只记得,自己昏迷之前,看到了一个急匆匆的身影。
她救了他。
涂岁将他拉上来之后,并没有离开,只是将方才那些把他推下水田的小孩子一个一个地揪出来,而后,全部推下水田。
小孩子们哭起来没完没了,可是涂岁却觉得他们的哭声分外悦耳。
她笑得恶劣又张扬,对长生说道:“被欺负了,就要欺负回去,知道么?”
小哑巴看着她,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他只觉得她的笑容热烈又勾人。
回去的路上,涂岁对他说:“我教你些傍身的功夫吧,若是谁再欺负你,你就打回去。”
小哑巴点点头,他又后知后觉的摇摇头,挡在她面前,想说,你去哪里?
相处久了,涂岁也心领神会了他的意思。
“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不能一直在这里藏着。”他想伸出手扯她的衣袖,却看见自己手上的泥淖,又无奈地收回手。
长生张张嘴,任何声音都发不出来。
涂岁却好像总是能够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她对他说道:“我不能带你走,我此去凶险万分,你还是在这里好好活着吧,若是有机会,你就去找你的家人,你我萍水相逢,缘尽于此。”
“从明天开始,我就会教你些防身的功夫,你别一个劲儿让着他们,不是谁都跟你一样好相处,你这样只会让他们觉得你好欺负。”
涂岁失去了父母之后,就知道,以后只有自己才能保护自己,于是她变得越来越强势。
说完这句话,涂岁就绕开他走了。
他抬起头,看着远去的那个背影,良久,他才跟上。
第二天开始,涂岁当真开始教他功夫了,让她想不到的是,这小哑巴的基本功很扎实,学的招式也很快,这让她不禁觉得,他之前应该是学过的。
泰和十六年,春末。
两个人就这么从冬天练到春天,两人的剑术也可以同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