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里休养了三月有余,终于好得差不多了。
只是疑惑的是,这三个月,她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位岐公子。
她能够行走自如后,想要出门透透气,夏日的风里都带了些热气。
她伸出手,阳光倾泄在她的手中,她又想起了那日见到长生,他站在院子里,阳光也偏爱似的照在他身上。
她一直没说过,其实她觉得长生长得很好看。
王思儿应该在她和长生说完话以后走进来,然后让长生去帮忙。
可是这一切,都变成了回忆。
他们都死了。
一名岐府的家仆走过来,说要带她去个地方。
涂岁不明所以地跟上他,那人把她带去了岐公子的书房。
有人出声让她跪下,出于对救命恩人的尊敬,她虽然不解,却也还是跪下了。
随即那家仆关上了门。
岐公子坐在桌前看书品茶,他放下书对站在自己身后的家仆示意,那家仆走到涂岁面前,强行灌下涂岁一碗药。
“你叫什么名字?”他终于说了话。
涂岁被呛得不停咳嗽,她本想好好得跟这位公子道谢的,可如今,她察觉到了不对劲。
见涂岁没有说话,他也不恼,只是站起来,向她走过来,边走边说:“你叫涂岁,涂宁的女儿,涂宁,世上一等一的练武奇才,可他偏偏不为朝廷和江湖做事,带着一家隐居,以为这样就能相安无事。”
说完,他蔑视地轻笑一声:“可惜,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涂岁抬起头,惊异地看向岐公子,她不知道这些消息他是从何得知的。
涂宁是江湖有名的侠客,但他厌倦了打打杀杀的生活,恰好妻子有了身孕,他便带着一家退隐江湖。
涂岁出生后,涂宁便把毕身所学都教给了她,只是希望她能够好好保护自己,他也知道,定会有不怀好意之人来找他。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
……
她的父母被蓄意谋杀,涂岁甚至没有看清杀害他们的人的脸。
她只知道,有人要他们的命。
涂岁想要离开,却突然感到一股钻心地疼。
她开始不由自主地冒冷汗,本就跪在地上的她难受地蜷起身。
岐公子示意那家仆出去,家仆会意,利落地离开,还关上了门。
“方才,你喝下去的药,名叫‘蚕心’,若三个时辰之内没有解药,你必死无疑。”岐公子平静地说道。
涂岁疑惑地盯着那位岐公子,艰难地出声道:“你想做什么?”
岐公子看着她痛苦的模样,满意地笑了笑,而后说道:“想要解药吗?很简单。”
“我会帮你报仇,也知晓你功夫了得,若你能为我所用,替我将那些碍手碍脚的人除掉……”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一些快意。
涂岁在地上疼得意识模糊。
她只知道,她不想死,她不能死。
她还要替父母报仇。
因此,她只能胡乱地点头。
岐公子似乎早有准备,他从袖口拿出一个小瓶子扔在地上,他蹲在涂岁面前说道:“这毒,每半月复发一次,每隔半月,我就会给你一次解药,本公子劝你,最好别打什么歪主意。”
涂岁慌乱地吞下解药。
自此,涂岁成了岐公子岐玄的一名贴身侍女。
面上风光无限,暗地里却是一名任人操控的傀儡杀手,岐玄只是需要一把从未在众人面前出现过的利刃。
渐渐地,与岐玄做对的那些人大都失去了势力,死的死伤的伤,有的告老还乡了。
岐玄从未被怀疑过,涂岁做得很干净。
——
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蹙了下眉头,挣扎着想要醒过来。
门外嘈杂的不真切的声音传入涂岁的耳中。
“这里面关着谁啊?”一个侍女怯怯好奇的声音传来。
另一个侍女的声音传来,她嘘了一声,而后说道:“不该知道的就别问,在这府里想要活得长久,就别过问这么多。”
提问的侍女后知后觉地点点头。
两个人在门外洒扫完,很快就离开了。
听到两人窸窸窣窣离开的声音,涂岁才撑着身子坐起来。
她又被二小姐罚了。
如今,涂岁是皇城权贵岐府中的大公子的贴身侍女。
涂岁被那个村子中的人救下不久后,那村子就被冠上叛乱族的名头尽数剿杀。
只有她活了下来。
之后她被当成奴隶贩卖,是这个府里的大公子救了她。
那时候,她被打断了手和腿,本成了一个废人,是岐府大公子花了重金,为她治好了伤,还留下她,让她有了庇护所。
只不过,这府中的二小姐时常刁难她,她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主,以至于时常被二小姐责罚。
昨日,因为涂岁生了病,大公子便允了她一日假,却没想到,二小姐硬是要她去给自己将卡在树上的风筝取下来。
涂岁会些三脚猫功夫,是岐府人尽皆知的事情。
涂岁说自己病了不想去,却没想到,二小姐直接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