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名字,明亮纯净的意思。”迟昉发自内心的言语。
“一会儿坐我的车走吧。”他说。
荷皛不再说话,只点了点头,掩饰自己的情绪,温热薄甜的蜂蜜水喝下才压制住。
雨势渐小,告别火烧店一家。
迟昉撑着伞为姐弟俩开车门,轮到荷皛,“小心头,荷三白。”
上了车,刚刚开门的香味逐渐清晰,闻着是花香味,混着点梨果的甜香,淡雅馨香。荷皛忍不住开口问:“你车上的香水是什么味道的?”
迟昉系上安全带,“木兰和考密斯梨香。”
“闻不习惯吗?”
荷皛仔细闻了闻,随后摇头笑道:“不是,我很喜欢。”
她想起迟昉初来乍到定是不知道路的,自己还在聊香水,“迟……迟昉,你开进小镇沿着路一直开,在第二个路口右转。”
迟昉点点头,打开车里的空调,调高点温度,乘着阵雨敲响的乐曲,顺着荷皛说的路开进了清河镇。
这个他从未到访的陌生小镇。
楼房多是两三层楼高,有重新装修的痕迹,挡不住上空的云,跟大城市比略显拥挤的街道两边种着不知哪年生的树。
下着雨,路上行人稀少,不用避让行人和车辆,小镇上没有红绿灯,这样很快就到了宾馆。
迟昉下车后抬头看看宾馆,有六层楼高,一张巨大的蓝色牌子上面写着皛博宾馆。
荷文博主动帮他拿行李,“日方哥,我帮你拿行李,你有时间再带我遛遛弯吧。”
这个请求对于迟昉来说倒不算什么,满足于一个弟弟的心愿他很乐意。他轻笑着点了点头,“还有什么你就说,有限的时间里能做的想做的就去做。”去做就好,这也是乐天教会他的。
荷皛敲了一下荷文博的肩膀,板着脸说:“你不能随便就这样请求别人,这位哥哥天晴了就走了,人家很忙的。”
荷文博鼓嘴低头,丧眉搭眼的,说了句:“不好意思啊,日方哥。”
迟昉再次被这两个人逗笑,“没关系,我答应你了,我会在这儿多呆两天。”
“欢迎光临皛博宾馆,请进。”宾馆老板娘王静淑,小镇人称一句王姐,此时正双手交叉,脸色十分恭敬,势必是要做一个服务到位的宾馆老板,后厨刷碗的围裙还没来得及摘。
“妈?”荷皛简直不敢承认这是自己的妈妈,平时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在家里说一不二,竟然来兼职门童。
王姐面不改色旁若无人,引导迟昉来到前台,“先生,请问你是要标间还是套间。标间六十五,套间八十五,如果你想要全天享受独卫独浴、看电视和吹空调还是推荐你选我们家套间。”随之一脸强逼出来的假笑。荷皛很是替王姐心累。
迟昉了然,转变话题:“阿姨,有长租房吗?”
王姐霎时间笑脸如花,脸部肌肉逐渐松弛下来,诚挚地说:“我跟你说,小伙子,你可算是找对地方了。我们家啊,有一个小院就是专门租给长租客人的。”
“而且啊,前年刚刚精修过,靠山傍水,烟火气十足,绝对适合散心。”王姐一句接一句地宣传自己的房子。
荷文博戳了戳姐姐,极小声说了句:“这才是你妈。”
荷皛无暇顾及对母上大人的评价,只觉得有些恍惚,怎么就从路过到长租了?
走神间,迟昉已经跟王姐谈到了价格,“一个月起租,押一付三。不过你是初来乍到,给你打个九折。”
迟昉同意,“好。”
就这样,迟昉住下了。
刚刚搬下车的行李又被搬上了车,迟昉坐上驾驶位,荷皛一路相送,荷文博在家里挨打,王姐挣钱的高兴劲儿也没压过想打儿子的心,开出宾馆四五米,还能看到上下抡动的鸡毛掸子飞出来的棕色鸡毛。
镇子越过商业区再往里走,几个村子散落在边缘,靠着连绵起伏的碧山和蜿蜒的河。
山是野山,河是清河。
清河上是一座现代化石桥,牢固无比,在几年前那场大雨冲毁之后又重修。跨过桥下潺潺的清河,就到了富和村。
“在这儿拐弯就行。一进村,小院就邻着小清河。”荷皛指着右手边第二个院子。
院子前是一个广场,灰砖铺过,立着一个木牌,上面的字歪歪扭扭,写着“露天停车场”。
迟昉想从荷皛手中接过箱子,反被她推开,“哎~我是房东的,你再不舒服,也挺过这会儿,交了钥匙我们就以邻居相处怎么样?”
“我们家就在你隔壁,第一个院子。”
荷皛笑得真诚,反倒让迟昉无法拒绝。
推开大门,坐北朝南的二层小楼,一楼有围厦,东西是两间平房,整体是四合院,院子里种着些花草果木,水缸里种着莲花,低头看游着几尾活泼的金鱼。
“这房子原本是我爷爷的,这鱼也是他的。院子里的花草果木和鱼都拜托你们房客来照顾一下。”荷皛指着二楼最东侧的窗户说:“那里是我跟你说的另一个房客,据说是个画家。叫他流浪家。”
荷皛娓娓道来小院的其他细节,“房间的私人卫生你们自己负责,院子是公共的,一起负责,东边的平房是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