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怒放若天边彤云的花枝掩映下,不远处,一座雅致的竹屋,终于半遮半掩的,露出了面容。
小怜笑道:“这就是惜玉院了。我们住的比较远,但你不要怕寂寞,跟你同住一屋的红药,可是个闹腾的性子,说不定你还会嫌她吵闹烦人。”
姚玉容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想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她迟疑了一下,朝着小怜笑了一笑。
“哎呀,你呀,”小怜立刻惊讶的也笑了,“原本就娇娇柔柔的,看着便让人心疼,可是笑起来,却比什么都好看呢。”
她摸了摸她的脸颊,柔声道,“你长得这样好看,就该多笑笑才好呀。”
有那么一瞬间,姚玉容有一种错觉——眼前的少女,似乎正在……撩她?
不过,这也许只是对可爱的小孩子自然而然的喜欢……
——不不不,月明楼那种随随便便灭人全家的组织里,居然有人会有这种柔软的感情,就已经很不对劲了!
姚玉容保持住了自己的警惕,被小怜牵着,走进了惜玉院。
“青叶,红药!”
一进院门,小怜便提高了声音,喊了两声,于是绿竹小筑里,先后走出了两位女孩。
一位一袭青衣,大约十六七岁,神色恬淡静雅,她出来时,在门口顿了一下,望见小怜与姚玉容的时候,笑了起来。“小怜姐,这么说,咱们惜玉院今天人终于齐了?”
“是啊。坊主说,这位妹妹叫做流烟,以后就与红药住在一起。”
——红药,就是与青衣少女一起出来的另一个女孩。
她大约只有五六岁,眉目精致如画,神色尤其灵动,穿着红色的衣衫,活泼鲜妍的跑到了姚玉容的跟前,忽闪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盯着她看。
“你叫流烟?”她奶声奶气道,“我就是红药。以后,你就叫我红药姐姐吧!”
姚玉容越来越觉得红颜坊有哪里不对,可是,眼前的三位女孩,都显得那么天真娇美,单纯无辜,她只好硬着头皮,装出一副有些内向羞涩的模样,拉紧了小怜的衣摆,似乎有些怕生的叫了一声:“红药姐姐……”
红药立刻高兴的“诶!”了一声,便拉住了她的手,把她往屋子里带,在经过门口的青衣少女时,红药停了一下,介绍道,“这是青叶姐姐,她做的糕点可好吃了!”
姚玉容便跟着乖乖叫了一声:“青叶姐姐。”
青叶笑眯眯的看着她们,让开了身子好让她们进去。她看起来真心实意的夸奖道:“流烟真乖。”
红药拉着姚玉容一进屋,便朝着左边走去。
竹屋的构造很简单,进门是正厅,乍一看形容简陋,大件的物件只有一张简朴的木桌,可仔细看去,却是处处精致难言。
那木桌虽简朴,但姿态天然有趣。桌上摆着一套茶具,别无花色,却莹白如雪,莹润如玉。
墙上隔着两扇支开的竹窗,挂着春夏秋冬四副风景画卷,画风舒朗,颜色鲜妍。而那两方窗口,犹如天然的画框,将屋后的竹林的苍翠风景截取片段,置于屋内。
然后正厅两边,分别通向两间房子。姚玉容猜测右边是青叶和小怜的住所,这么一想,两人一间,四人一屋——顿时更像大学宿舍了!
她有些忐忑的安顿了下来,终于结束了自己的回合,因为牌数没有超过五张,系统提示她不用弃牌。却见连续好几个星期过去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但姚玉容却仍然不敢放松警惕,每天都睡得很浅,于是听得见每天早晨,青叶和小怜天一亮便醒来的响动。她们的作息规律非常健康,但对红药似乎没有什么要求,只是在做好早餐之后,才会过来敲门,温柔的叫她们的名字。
她们就像是父母双亡后,一起照顾一双妹妹的亲姐姐一样,挽袖素手作羹汤,一日两餐,做的温情脉脉,味道极好,不是用餐时间,若是肚子饿了,还有香糕甜点,酥甜可口。
红药和姚玉容的年纪或许是还小,所以什么都不用做。每日红药醒来,吃完早餐,就带着姚玉容出门去竹林里嬉戏玩耍——
竹林里有一圈栅栏,里面居然养了好几只兔子——有的雪白,有的浓黑。红药兴致勃勃的抱着它们,给它们喂菜叶子,看着它们“咔嚓咔嚓”的啃着,就能看上一天。
待到青叶过来找她们吃饭,年幼的女孩牵着姐姐的手,欢快天真的说着今天兔子好像又长大了一点。
可是姚玉容的心里,却感觉越来越不安。
——反差越大的事物,就越是让人感觉深不可测。
月明楼的杀手有多令人闻风丧胆,此刻红颜坊里与世无争宛若世外桃源一般的生活,就有多令人忐忑。
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又如同黎明之前的黑暗,正因为清楚月明楼的凶残,眼前的光景越是美好,姚玉容就越是担心最后要面对的真相太过惨烈。
不过,再怎么担心,姚玉容也不能表露出来。很快,红药就满了六岁了。那天,小怜找到了红药,对她说,“红药,你该去学堂了。”
姚玉容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原来不是红颜坊有多么美好,而只是她还没有长到可以接触到真正的红颜坊的时候。现在想想,他们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