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昨这么聪明呢?
魏公公对公主殿下刮目相看,就你这份精明劲,昨还能叫个梁婆子给欺负了呢。
真是女别三日,令人震惊。
殿下就是殿下,已非昔日阿女了。
她,成熟了。
魏公公能怎么办,只能以一句“殿下三思”应对,接着他便沉默了。
他是一句话也不愿意和寿宁说了。
寿宁的心思太美,他不敢想,也不敢看。
六月飞雪。
说他魏公公空手套白狼,她老朱家的金枝玉叶就是明抢了。
不费吹灰之力就弄十万两,这买卖上哪做去?
要叫她尝到甜头,次次来个十万两,他魏公公这辈子就别忙活别的了,尽给她公主殿下送金了。
不给就威胁,还有完没完。
并且,这殿下太狠啊,知道杀熟。
姑姑、姐妹们是遭了什么孽啊,坐在家里都祸从天降啊。
真按寿宁这操作法子来,魏公公的海事债券压根就不是正经推销,就是骗。骗得一个算一个,最后铁定背一身黑锅。到是爆雷了,倒霉的还不是他魏公公。
是,他可以收拾包裹跑路,可天下苍生怎么办,社稷黎民怎么办?
忧国忧民的魏公公断然不能容忍自己下辈子始终被良心折磨。
饱受煎熬之后,他忍不住对公主殿下说了一句:“殿下,你未免也太黑了。”
这话听着有点双关的意思。
魏公公打死也不能答应寿宁的,对海事大计他可是全身心的投入,且认真的准备以海事大业为平台,搭建一个超越时代的融资平台,促进大明经济有序发展,从而缓解钱荒、粮荒。
如此大计,怎能在刚开始的时候就做成一个骗局呢。
真卖了十万两,转眼就叫寿宁抽走,这烂摊子怎么办?
南苑那可是等米开锅呢。
“你说我黑!”
寿宁不高兴了,杏眉一挑,嗤之不屑,“我帮你卖债券,得了钱你还我,有什么不对的,黑在哪里了!”
“可我根本就没借过殿下钱。”
魏公公闷声说道,他算看透了这位公主殿下,活脱脱一钱迷啊。照这架势看,不从他魏公公身上剥层皮,公主殿下是怎么也不甘心的。
不过,这钱也是寿宁的软肋,良臣下定决心,不管对方如何忽悠,咬死不承认就是。
果然,见魏良臣要赖账,寿宁发急了,示意她有欠条在手,你小子跑不了。
事情又绕回原路了,魏公公自是说你有本事就进宫。
“不说莫跟殿下借过钱,就是真借过钱,那也是我凭本事借的,干嘛要还?”魏公公一派撸小贷风范。
“你这人怎么能这么无赖!”寿宁气的一拍桌子。
“我再无赖也不及殿下黑啊。”魏公公才不拍桌子呢,手疼。
“你…你…”
寿宁光指着魏公公了,但真拿对方没办法。因为,对方所害怕的事情,也正是她这公主殿下最担心的事情。
“行了,我也不和殿下废话了,搭伙做买卖可以,过河拆桥不行…要么开诚布公,大家拿出诚意来,要么一拍两散!…殿下也莫逼我急了,真急了,奴婢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魏公公气上心头,又摞下一句狠话,“你若有种,去找你爹。”
这话出口,屋内顿时沉寂下来。
十来个呼吸后,寿宁忽然娇笑一声:“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若有种,干嘛找我爹啊,不是应该找你么。”
“……”
好一个厚颜无耻的金枝玉叶。
魏公公傻眼了,印象中这位寿宁殿下不是这样的人啊。
难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么?
嗯,怕真是这理,彼此双方近的都没距离了。
染色,很可怕。
“八杆子没影的事,殿下何必挂在嘴上。”
魏公公嘟囔一句,他不爱听这话,一发而中这种事,也就逗逗那些不晓事的傻孩子,蒙他,门都没有。
寿宁哼了一声:“你毁了本宫的清白身子,让本宫对不起驸马,单这份损失,十万两不多吧…再说,有我帮你卖,肯定会卖很多钱的,说不定能卖二十万,三十万呢…到时不是你赚的更多?”
“唔…”
魏公公给了公主殿下一个莫测的笑容,“奴婢又不是三岁小孩,殿下这么哄我有意思么?”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寿宁气的将一把债券全砸向了魏公公,“你以为本宫稀罕替你去卖这玩意么?”
公主殿下是真不稀罕替魏公公卖这破玩意,可不这样不行,魏公公没有钱,公主殿下如何逼债呢。
“殿下这样,是好人么?”
魏公公心疼自己的东西,慌忙捡起,然后全部塞进怀中。
“我若不是好人,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吗!”
寿宁又气又急,她可是发慈悲大怀,饶过这家伙对自己的不敬之罪,现在不过是跟他要点钱,过份么?!
见状,魏公公想了想,提议道:“殿下,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十万两一次给你肯定不行。”
“那你说,先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