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而是操起衣袖蹲在墙角。
就那么蹲着。
狱卒们只要看住人别让自个了断了就行,其它的他们不管。李进忠不闹,于他们也乐得清净。
二叔是蹲着,可心里却有千万的事在想。
人要死了,总是会想到过去,想到最亲最怀念的人。
二叔并不后悔替侄儿出头打死那杨涟,他只后悔自己书念的少,当时打杨涟时没能给其列上个十八、二十四条大罪,叫世人都晓得这奸贼的罪恶。
二叔也有担心,既担心侄儿能不能安然渡过此劫,又担心自己死后尸首有可能被随意丢弃,那样的话大哥和侄子他们就没法带他回乡安葬。
孤魂野鬼般的日子,二叔真是过够了,他不想再过了。可身后事又不能由他自己决定,只能暗自祈祷菩萨保佑死后能魂归故乡,又或者保佑侄儿们能够找到他老人家的尸骸。
就这么东想西想,大约半个时辰后,牢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继而就有狱卒将门打了开来,之后进来几个锦衣卫不由分说将二叔架了起来,然后径直拖了出去。
是咧,该送咱上路咧!
二叔被人架起来时,竟然松了口气,他不怕死,可等待死亡的滋味真不好受。
到头喽,到头喽...
二叔没有半点挣扎,任由锦衣卫们将自己往外拖,只是在过道见着那个牢头时,他老人家还是下意识的问了句:“劳驾,咱还没吃断头饭咧。”
牢头面无表情,丝毫没有叫人端来断头饭给二叔的意思。
二叔心中有点凉,暗自嘀咕难怪都说诏狱不是人呆的,原来这杀头都不叫人吃饱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