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时候,山脚下突然有十几枚绚丽的烟花炸响在天空,于是一个由活人构成的海浪向我们滚滚而来,到处都是头上绑着白布条的明国士兵。
他们前进、扑倒再爬起前进,再扑倒。到处都是呼喊声,到处都是哨子声,最后所有的声音归于平静。攻击停止的时候,在我们的前面已经看不到任何一个活人,有的只是尸体。”
——节选自明吉林布政使司辖建州县残联副会长赫舍里氏*德德木《坚绝同以奴尔哈赤为首的反动分裂集团斗争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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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德木是一位拄着拐杖的新国民,他的腿在早年的帝国平叛战争中落下残疾。因为战争中的某些罪行,德德木被帝国宣布有罪,因此他在劳动营中生活了三年。
这三年,德德木学会了缝纫技艺,表现优秀的他很快被赦免回乡。回到家乡的德德木发现家乡十分贫困,乡亲们生活也极其穷苦,于是他下了狠心一定要用在劳动营学到的本领带领乡亲们过上幸福生活.....
5年后,德德木成了建州县“自强模范”、“忠勇府道德标兵”、“吉林省三八红旗手”,当选为建州县残联副会长,并且在九千岁七十大寿时作为原女真叛军洗心革面的新国民代表进京贺寿,得到了九千岁魏忠贤的接见,以及八千岁小魏公的高度评价。——节选自天启七年《吉林省报》
作者注:天启年间,为响应八千岁魏良臣有关“人民要多读报”的号召,各省及各特区、藩属相继创办报纸,带动了明帝国新闻事业的大繁荣,使得明朝的汛息速度得到质的飞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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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孝恭的判断是正确的,建州兵的第一道防线虽然被以幕府日军俘虏组成的特攻队攻破,但特攻队为此付出的代价是伤亡1700余,而建州兵的损失只有数百。
凭借第二道防线,建州兵将攻上来的特攻队压制在了距离山顶只有不到2里的地方。
魏公公义子汉名魏忠武,女真名为卓布泰的特攻队长组织了四次进攻,每次进攻却均以失败告终。
此时,残存的一千余特攻队员都已经精疲力竭,在进攻不断受阻之后,颓丧和绝望的气息自然而然的产生,氛围十分的悲观。
尽管已经抱定以牺牲换取重生的信念,但残酷的战斗还是让特攻队员们发自心底的胆寒。
“这样去死,真的有意义吗!”
原幕府军官立花道雪痛苦的跪倒在地,痴痴的看着不再那么黑暗的前方,以及地上的同伴尸体。
立花的自问引起了四周特攻队员的共鸣,他们中有很多人看向遥远的家乡方向。
有人开始哭泣,有人开始抽咽,有人开始瘫坐在地,有人则是麻木的发呆。
眼看特攻队的士气要彻底消散时,弓奉行龟田春上却突然从人群中冲出,然后狠狠的将立花道雪踹倒在地,喝骂道:“混蛋!你这是在动摇大家的信念,难道你要让死去的人变得毫无意义吗!”
立花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指着龟田咆哮道:“有什么意义!明国人是要我们去死,白白去死!既然都是死,为何我们还要这么拼命!”
“是你自己选择的这条路!”
龟田扫视四周,“是我们自己选择参加特攻行动,明国人没有逼迫我们!是我们自己选择以牺牲换取尊严和未来!行动之前,明国人已经告诉我们这场行动的危险,但我们仍然选择参加,为什么?为的不就是不卑微如狗般活着吗!不就是为了能够体面的回到新日本去做新国民吗!难道不是吗!”
四周的特攻队员们沉默着,没有人回答龟田的话。
“不管说什么都没有用,路是我们选择的,但我们也有后悔的权力。我们不能决定命运,但我们能决定我们怎么去死。”
立花笑了,笑中带泪,“我不会再替明国人卖命,我会选择亲手了解自己的性命。这里是地狱,是堆满了尸体的地狱,我哪怕闭上眼睛都能看见这地狱的狰狞,我哪怕塞上鼻子都能闻到地狱传来的血腥恶臭味,我受够了!我后悔,我后悔为什么没有在江户同明国人战斗到底!诸位,大家想明白没有,我们不能再替明国人去死了!”
“立花君,你真是这样想的吗?”出乎意外的是,刚才还很愤怒的龟田却突然变得很平静。
立花点了点头:“是的。”
龟田突然道:“你知道我们的队长是谁吗?”
立花道:“是谁?!”
“是明国统帅的世子阁下!”
龟田用力的将没有受伤的右臂举了起来,向着四周的特攻队员们扬声道:“明国人没有将我们视为炮灰,明国人也没有将我们抛弃,因为明国统帅的世子阁下就在我们当中,我们是世子阁下的军队!这是明国给予我们的机会,诸位!”
“纳尼?!”
不仅是立花震惊了,所有的特攻队员们都震惊了。这个原先只有少数人知道的消息很快就在残存在林中的特攻队员们口中传递。
每一个特攻队员知道自己的队长竟然就是皇军统帅的世子时,无一不在震惊之后燃起了新的斗志。
尽管听不懂日语,但是年仅14岁的特攻队长卓布泰还是从周遭日本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