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喜欢彼得送的礼物了,连续好几天,我把它放在我枕头边上,看着属于我的魔方慢慢睡着。
它令我安心。
在医疗室养病的这段时间,彼得会时不时给我带一些东西过来。
包括我遗留在彩虹室的画。
现在我又能画画了,但医疗室里只有圆珠笔,所以我只能暂时缓下了追求艺术的脚步。
真遗憾。
我用圆珠笔试图修改魔方上的那只歪歪扭扭的眼睛,但没有彼得的帮忙,它看起来更扭曲了,特别是我还加入了红色圆珠笔,涂着涂着,红色就盖住了蓝色的线条,颜色混叠的地方还变成了紫黑色。
我叹了口气,没有彼得帮忙抓牢魔方,太不方便了。
而大部分时间都是另一个训练员看守在这里,他可不耐烦帮我抓住魔方。他称这种行为很无聊,他的主要任务是看守,不是带孩子。
好吧,和彼得比起来,他高大壮硕严肃的样子,确实不像男妈妈,特别是他还穿着和彼得一样的白色护工制服,白色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大一号,把医疗室的门堵的严严实实。
没有妈妈,只有男。
在男妈妈上,我只愿称彼得为最强。
但彼得也有自己的工作,他很忙,需要和其他训练员帮助布伦纳博士管理彩虹室的孩子,还要负责训练室的辅助工作。
也就晚上和其他人换班,在医疗室值守四个小时。
因为彼得的男妈妈属性珠玉在前,我来回对比他和其他训练员。
我发现他们都有电击棒,唯独彼得没有。
于是他过来时,我小声严肃的询问他,“彼得,你是不是被排挤了?”
彼得愣了一下,他迷惑地问,“没有,为什么这样问?”
“你的电击棒呢?我看到了,他们都有的。”我小声说,“是不是他们在排挤你,不给你发一个?”
虽然电击棒很吓人,放在看守我的训练员身上更加吓人,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因为我不听话,惹恼了他们,他们就给我滋滋一下。
但彼得的工作基本权益还是要争取一下的,他的体块没有其他壮实的训练员那么大,还显得薄一分,万一他们欺负彼得,他没有电击棒,这怎么反击?
如果我不听话一定要被滋滋一下,那我也希望是彼得,至少看在我们合作画出《星夜》共享荣耀的份上,他能给我放放水,电轻一点。
“你要找上面的人申诉,这是职场霸凌。”
我劝他,就像一个过来人劝愣头青的口气——那是女护士和其他人聊天的语气,“你要去争取,一定让他们给你配一个电击棒,同样都是领训练员工资的,工作基本配置也要一样才行。”
职场霸凌这个词汇也是听女护士说的,应该是这种情况吧。
彼得沉默了一会,露出和平常有点不一样的复杂微笑。
“我会的。”他语气温柔的说。
……他一定被欺负了。
但彼得很快转移了话题,“上次你想要一本书?”
他一定不想提自己的伤心事。
好吧,我很体贴,不会揪着别人的痛处一个劲的猛戳,于是我说:
“嗯,我想看书。”
虽然我连字都不认识多少,但我真的很好奇书里会讲什么,会有美国队长和怪物克苏鲁吗?这是我记忆里经常闪现的词语,还有大学,听说是要读很多的书才能去的地方。
实验室是不会给我们看书的,或者说,根本不会让我们有看书的念头,我们只要变成没脑子,不会思考,空有超能力的孩子,给他们提供研究就行了。但有时候,实验室不让我们做的,不让我们看的,反而会因为他们的阻止,对我更加具有吸引力。
为什么你们不让我看,里面有什么?
让我看一眼,一眼就好。
“你会带一本过来吗?”我问。
“我不能这样做,但我可以给你讲讲我看过的书。”
我的兴趣来了,“故事吗?勇者和怪物?”
“不是。”
“外星生物?”
“一半。”他清清嗓子,“一个外星王子。你想听吗?”
我有点失望,“听起来很普通。”
为什么会觉得外星和王子搭配起来,就是特别的呢?我想听外星未知生物降临地球,弄死全人类的故事。
“我也觉得很普通,但这是我父亲给我念过的故事。”
我困惑地问,“为什么不是国王?”
国王总比王子要强,国王在国际象棋里可是很重要的棋子,王子听起来就不够有气势。
他保持微笑,“你还想听吗?”
我乖乖地点头。
虽然我不太感兴趣,但彼得想讲,那就让他讲吧。
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被子里,双手搭在被子外,枕头上放着我的魔方。
这可是我人生第一次听故事,需要点仪式感。
我兴奋又有点激动,两只眼睛几乎要比糖果的糖纸还要闪,充满期待地看着彼得,等待我人生第一个故事。
彼得拉起病床一侧的隔帘,形成一个稍微封闭的空间,这样能挡住那边的监视器。他坐在我床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