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洄被二人一番话震惊,心中风起云涌,不知该作何表情,韩若霄看了一眼面色突变的燕洄,自知有些失言,于是闭上嘴不再多言,燕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秦怀霜的面孔,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她之所以那么担心,或许是因为知道,就算不是全都知道,至少也不是像他这样全都不知道。
秦巍轻轻拍了拍燕洄的肩:“子顺,这些与你无关,咳咳你别往心里去,你眼下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和你带来的那些人多拖雍军几日,咳咳咳等我和你师娘恢复好些了,你就可以回京城了。”
燕洄看着秦巍的脸,眼神有些复杂,师父竟然从未想过让自己打败雍军,仔细一看,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次重伤,师父明明比父亲还小三岁,可脸上的皱纹和头上的白发,怎会还比父亲厉害些?
燕洄面上不动声色,点了点头应下了秦巍的话:“那师父师娘,你们好好休息吧,徒儿去熟悉一下军务,先行告退。”
燕洄压抑地起身走出他二人的营帐,看到燕七正拿着自己的银枪站在不远处一个营帐外等着自己,于是快步走过去。
“公子,秦将军和韩将军如何了?”燕七一见到燕洄就忍不住询问。
“师父整个后背被火药炸伤,伤的很重,加上现在天气炎热,怕是有些发炎,情况不算太好;师娘被箭射伤左肩,也要休养一阵子。”燕洄简单说了一下两人概况,内鬼和其余事情一概没提起。
燕七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公子,现在秦家军是霜小姐的堂兄秦二公子代管,韩家军是霜小姐的表兄韩二公子代管,刚刚二人来找您议事,我说您还在您师父师娘帐中没有回来,韩二公子让您回来直接去议事厅找他们。”
燕七指了指不远处一个营帐,门外有四名士兵把守,帐门半掀起着,燕洄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点了点头,“你把枪放下,跟我一起去吧。”
燕七迅速将燕洄的银枪放进帐中,立即跟上燕洄,朝议事厅走去。
燕洄和燕七走到门口时被把守在外的士兵拦了一下,亮出腰牌,两个拦下他们的士兵退至两边行礼给他们二人让路,帐前的两个士兵迅速掀起门帘,将二人请进去。
看见有人进来,秦达和韩烨双双抬头看过来,在京中时,韩烨时常去安国公府找韩若霄习武,所以时常能遇上燕洄,二人还比试过不少次,算是熟识。
秦达与两人不同,他本是个风花雪月游戏人间的风流倜傥浪荡公子哥,家中有大哥传承父亲衣钵,兢兢业业跟着父亲在朝中为官,父兄一个忙于吏部事宜一个天天在大理寺忙得脚不沾地,他这个老二倒是把二人的闲都一个人偷了,小时候不喜欢读书识字,天天溜出去骑马踢球,长大后不想着入朝为官,天天只知道听曲喝酒,秦达出生后正逢秦啸升迁,从吏部侍郎升任吏部尚书,整日为了朝中事忙得不可开交,对秦达的管束就松懈了些,秦母见夫君与长子都忙于事业不怎么着家,巴不得小儿子不去做官日日在家中陪她,对秦达就难免溺爱纵容了些。
后来秦啸见这老二实在难管教,索性在他十七岁时把他扔进军中丢给了秦巍管教,如今一晃过去三年,秦达虽还是有些本性难移,但在秦巍手下待了三年,或多或少有些历练,武艺虽然称不得高强,但比之前那个一点没个正形的纨绔公子哥还是要强上不少,再加上前两年刚进军营时受了自家堂妹不少刺激,他心想一个大男人打不过一个比自己小四岁的女孩儿可谓是奇耻大辱,所以当时也奋发图强努力了小半年,后来发现自家堂妹不但天赋异禀非常人能比还有扎实的童子功,自己短时间内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超越,于是决定躺平放过自己,不拿自己和她比了。
秦达被扔进军中实属无奈并非自愿,平日里每天在大营就已经被秦巍练得累个半死,所以更不可能主动跑去安国公府找虐,是以他虽然时常从二叔和堂妹口中听到燕洄的名字,但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最多可能是某次中秋宴上打过照面,但每次中秋宴秦达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能放肆喝酒,所以多半不会把心思花在社交上,而是一门心思闷头喝酒,所以燕洄的脸对他而言属实有些陌生。
“贤弟,你来了。”韩烨站在沙盘前招手和燕洄打招呼,秦达歪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支着下巴,也开口:“燕洄老弟,久仰大名啊,我和烨兄同岁,他九月我二月,唤你一声老弟不算占你便宜吧?”
燕洄点头与二人打招呼:“韩兄,秦兄,我来晚了,还请见谅。”
秦达无所谓的勾起嘴角笑了笑,挥了挥那只空闲的的手:“哎,不晚不晚,来了就行,我还以为咱圣上要放弃我们两家了呢,没想到啊,这救兵还真让我们等着了。”
燕洄不知该怎么接话,韩烨瞥了一眼瘫在椅子上的秦达,微笑替燕洄解围:“路上辛苦了,去看过姑姑姑父了?”
燕洄感激的看向韩烨,点点头,走上前站在他一旁:“嗯,看过了,燕七说你们有事要商议,我一从他们帐里出来就赶来了,没耽误什么事吧?”
韩烨摇摇头,失笑:“没有,不耽误,你别听秦达胡说,我们请你来,主要是想和你商讨一下后面的迎敌之策,还有,你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的,给你介绍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