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烨虽有疑惑但仍然乖乖照做,韩若霄缓慢的尝试活动了一下受伤的左肩,疼的她脸上有些狰狞,没忍住嘶了一声,随即悻悻放下左臂,右手拿起一旁的披风一扬,披在身上走出营帐,向议事厅走去。
她边走边把玩着手中的令牌,心道许久不见鹰卫那帮小家伙,也不知道他们如今长成了什么模样。
韩若霄走进议事厅时,三人已经在里面等着她了,许是她在军中待久了,身上自带一股凌然肃杀之气,就连平时没正形的秦达在她面前也格外老实巴交。
“昨日烨儿已经同我商讨了你们的计划,今天我来,算是有一个好消息要与你们分享。”韩若霄想到鹰卫就不由得想起自己当初年少轻狂的日子,或许是有些怀念,她嘴角有淡淡的笑意:“你们或许听说过,我韩氏先祖曾创立了一支以御鹰为主的奇兵,也就是鹰卫,它虽在我祖父那辈衰落,但我年轻时有幸得一机缘,又重新将其组建起来,但在八年前,我举家回京时,将其托付给了我师弟,而今,我的师弟又重新把它归还到我手里,所以,现在我军可以说是如虎添翼!”
燕洄和秦达第一次听说鹰卫,有些不明就里,但韩烨不是,听到这两个字他仿佛看到了救星,眼睛蓦然亮起:“鹰卫!?真的吗?我竟然可以有幸亲眼看见鹰卫!”
韩若霄点了点头:“这块令牌就是号令鹰卫的信物,我今天找你们来,就是想和你们商议,如何利用好鹰卫这只奇兵。”
燕洄和秦达面面相觑,不知作何回答,韩烨更激动了:“姑姑,您说,要我们怎么配合!?”
韩若霄满意的点点头:“昨日听闻你们商讨后,子顺你想带人去夜袭雍军大营?”
燕洄听到自己被点名,回过神来有些心虚的点点头:“是,我知道偷袭这件事有些不光彩,但我们……”
韩若霄失笑,秦达和韩烨也没想到燕洄会说出这种话,一个明目张胆的笑出了声,另一个则努力抿唇抑制自己的笑意,韩若霄眯起眼:“子顺,你别搞错了,我们如今是两国交战,可不是你平日里和霜儿比武,我们为的可不是光彩,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用最少的牺牲换最大的胜利,更何况,如果你说夜袭都算不讲武德,那雍人的狡诈怕是你都难以想象啊!”
燕洄有些脸红,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可能有些荒唐,于是缄口不语。
韩若霄收了笑意,眼神变得犀利起来:“本来,我们处于劣势,可能需要借天时地利发动夜袭,但如今有了鹰卫助力,可谓是雪中送炭,鹰眼在夜里视力可比人好上千百倍!所以,我们夜袭,但去的不是你,而是鹰!”
韩若霄看向燕洄,冲他扬了扬下巴。
“等我们商议完对策,我就去见见鹰卫,你们三个下午也准备准备,鹰卫虽只有百余人,但每人都带了只鹰,动向被雍军察觉是早晚的事,所以事不宜迟,我们今夜就行动!子顺,你这次来可有带雷火弹?”
燕洄也听得认真,严肃的点点头:“带了,只是这次事发突然,只带了仅剩的一百多枚。”
“足够了!你把雷火弹给我一半,我让鹰卫负责遣鹰从空中向他们营中投掷雷火弹,给他们下一场火药雨!想必他们来不及防备,不过,雷火弹从天而降,威力和准星可能会有些偏颇,秦达、韩烨你们二人各自带一队人马,每人拿一颗雷火弹,先潜伏在他们营帐左右,等空中落下的雷火弹炸完即刻冲进去,切记速战速决不要恋战,以我们的人安全为主,人可以少带些,但一定要挑选精兵良将,你们的目的就是一定要确保把他们粮仓炸毁,至于人嘛,杀多杀少不重要,关键是务必保证带去的所有人……平安回来!”韩若霄神色坚决,接着看向燕洄。
“燕洄,你的燕家军是我们三支军队中状态最好的,所以,我要你带上燕家所有骑兵,从敌军正面杀进去接应他们二人,届时我会带鹰卫给你们殿后,以弩兵给你们打掩护,你们冲进去后若是顺利,便尝试直捣黄龙,将其主帅斩杀,如果对方反应过来了,你们就立即撤退万不可恋战,能杀多少算多少,你身上留几个雷火弹以防万一,如果顺利,我们便乘胜追击将他们一举击溃,如果情况不妙,你就用雷火弹掩护大家撤退,这样一来,就算我们没能一举将他们击溃,只要确保能炸毁他们粮仓,他们那么多人没有了粮草,支撑不了多久的,届时我们只需借地势死守城门,和他们耗下去打持久战,他们赢不了的。”
三人听完她的话,相比较昨晚的心如死灰,现在心中底气明显足了不少,三人冲韩若霄行了个礼后,各自转身离开,留给他们的准备时间只剩半日,得抓紧了。
韩若霄看着三人匆匆离去,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鹰符,心中不知是紧张还是雀跃,攥紧那块冰冷的令牌,走出营帐走向营外,鹰卫的人会在哪呢?
她心道司徒乘风真是有够不靠谱,只给了个令牌,面也不见,甚至多的话都没留一句,想必还是对自己当年离开万花楼把鹰卫和冬枝丢给他一走了之心存怨念吧。
韩若霄正想着该往山上找还是往城里走,突然被一个声音叫住:“赤相大人……”
许久没有被人如此称呼过了,她不免心中一惊,循声望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