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蜡烛拿着,带着人回到店铺里。
“今晚先这样,明日我便去找客栈。”
卫卿点头,接过聂云姝手里的蜡烛在柜台上放好后,道;“姐姐你也歇息吧,裁具的事情我明天就能弄好。”
二人的脸庞在摇曳的烛光里忽明忽暗。
聂云姝仔细查看衣铺大门锁好后,又叮嘱了几句,走进侧门离开。
卫卿等候片刻后,熄灭蜡烛,径直走到临时搭建的“床”旁,脱下鞋子外衣,躺上去。他慢慢蜷缩身子,后背拱起,脑袋缩在被子里,以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姿势躺下。
他闭上眼,呼吸放缓。
衣铺里漆黑一片,而卧房中点着小半截蜡烛,聂云姝正与聂奶奶坐在床沿边,说着这俩日前往平陵县采购苎麻的事。
“幸好你平安归来,否则你要是出了什么事,那便是我这老太婆的罪过了。”聂奶奶捏着衣袖抹泪,面色懊恼,还带着心疼。
“我瞧着小卫不是寻常人,一开始是存着与他交好的心思,日后你也能有个照应。谁知他也是个可怜人。”
“奶奶,不说这些了。”
聂云姝将金娃娃拿出,递到聂奶奶面前:“奶奶是觉得我出去便不回来了?”
她故作生气,回到衣铺前她已经想好要和聂奶奶说开。她不是原身,受不起聂奶奶如此照顾。原身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她决意要报恩,那便只能好好替原身照顾奶奶,况且她自己也想要亲人。
聂奶奶见着那笑脸娃娃,装傻充愣道:“这是什么?丫头,你打的?”
聂云姝好笑道:“奶奶,您这么大个人了,怎的还装起傻来。这是你趁我不注意,塞进我的行囊里的吧?”
语气虽是询问,但答案肯定。
聂奶奶将笑脸娃娃朝聂云姝的方向一推,摆手:“你这丫头,从你那拿出来的东西就是你的,说什么我塞的。”
聂云姝听着这话心里不是滋味,她低头看着笑脸娃娃,手指抚摸娃娃的笑脸,心里踌躇。
卧房内顿时陷入寂静中。
聂奶奶起身,背对聂云姝开始铺被子。花白的头发盘在脑后,身子弯曲,手上布满粗茧。
“奶奶……”聂云姝忽地出声,聂奶奶的动作一顿。
聂云姝犹豫许久,决定告诉聂奶奶她的身份:“奶奶,我——”
聂奶奶却继续手中动作,叹了口气,道:“人啊,这一辈子忙忙碌碌,总是要求个结果。”
“可事实上,经历的事那么多,桩桩件件都要求个果,那人活着得多累?”
“丫头,你我相遇便是缘,十五年前是,现在也是。既是缘分,何须再求结果?”
聂云姝被聂奶奶一番话说得猛然抬起头来,她隐隐猜测到聂奶奶已经知道了。
在这个夜晚,两人心照不宣。
聂云姝想到官员为拆衣铺要带走奶奶的事,赶忙询问聂奶奶。
“哼!”聂奶奶撂下被角,气得顺不过气来:“那些个贪官污吏,见着我们家铺子捞不着油水,便要拆了让别的富商入驻。官商勾结,怎可有我们这些老百姓有好日子过。”
聂云姝这才了解到事情原委,先前来收保护费的恶霸只是第一波,后头来拆衣铺才是重头。东街的客流量大,引得北街一富商惦记。那富商使计贿赂县令,妄图强拆衣铺。聂奶奶不从,被人带到县衙逼迫她同意。
幸亏聂爷爷在世时将店铺登记在鹿城知县手里,县令拿不到手续一时半会强拆不得。
但只靠手续支撑店铺不被强拆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店铺在东街一日,北街富商的贼心便存一日,她得想个能够彻底解决的法子。
“这件事我去解决。”聂云姝帮聂奶奶铺好被褥,“时辰不早了,奶奶您先睡,明日还得您和我一起干活。”
说罢聂云姝又将金娃娃塞进聂奶奶被褥里,死活不让聂奶奶拿出来。
“这个东西太贵重了,奶奶您收着,日后我有需要再向您拿。”
聂奶奶拗不过聂云姝,只得拿回来。
二人熄灭烛火,经历两日奔波,聂云姝不一会便睡着了。
翌日,她是被聂奶奶叫醒的。
“丫头,小卫叫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