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前魏钧向来爱惜形象,不满宋易权的反应也不会多言,把虚伪的微笑拉扯在脸上。
宋易权头疼于周旋,赵欢从后面走过来,无形之中打散了二人的硝烟——其实是魏钧单方面挑起的。
“易权,”赵欢抬手示意摄像头避开这边,转身和宋易权说话,“在节目组也好几天了,累不累?”
宋易权:“不累,说起来很久没有这么悠闲过了,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
魏钧勾起嘴角,而后又觉着面前的人陌生。
以前在半行,宋易权就是天之骄子一般的存在,从一次大赛出发后一路顺风顺水,不到两年的时间成为了半行的顶梁柱。
直到有一天,“顶梁柱”脊梁被打断,半行慌乱一阵。
所有的人都以为宋易权就像乱成一锅粥的半行,在轮椅上急得打转,那次发布会如同一个巴掌,打得那些人的脸生疼。
赵欢这么说过,宋易权如有机会再回秀台,走的路会比之前更宽更远。
赵欢叫宋易权出去小谈,魏钧和学员打招呼,下午他带他们去海边出镜。
他的心早就不在这些人身上,刚刚不过一句话,魏钧能感受到,宋易权眉眼之间的气宇大不相同,仿佛没有经历过这次动乱。
门口,工作人员有意绕开二人。
宋易权由赵欢推着去了隐蔽的地方,一根粗大的大理石柱遮去了他们的身影。
赵欢双手抱臂靠在柱上:“这次魏钧来,你不要有其他想法,我之前一直没有时间,也趁着这次机会来看看你。”
宋易权无所谓魏钧来不来,究其根源,魏钧的活动不是由半行或是节目组来安排,而是由那无形的力量。
反正那股力道正把魏钧推到他的身边,想看他毁得更加彻底。
宋易权先是轻声叫了一声“欢姐”,眉眼舒展开来:“我们都是半行的人,再说了我又不是容不下他,不会觉得有什么。”
阴影打在赵欢的侧脸,她半个人笼罩在黑暗之中,不冷不热地说:“说起这个,半行内部前天开了一个会,是关于你的。”
“关于我的?”
赵欢点头:“有的股东把视线聚集在了你的合约上,他们想让你解约彻底放松心情不要有负担,等你伤好了再续约。”
不管谁“想”,宋易权只感觉到一些冷意。
“不过你放心,这个决定并没有通过,”赵欢忽而语重心长,“易权我知道你现在能承受许多事情,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内部消息,如果你的腿两个月没有起色,半行就会和你节约。我也知道,对于你来说解约并不重要,你身后是宋家,拥有的比别人多太多。可是我想,至少半行对你是不一样的。”
宋易权抬眼苦笑,徐徐道:“我倒想有一个人来告诉我,两个月的时间我能不能重新站起来。半行的期望我知道,但是欢姐,半行太冷了,如果不是靠着某些情结,出院我就会解约。”
何必留在一个冰窖里面。
又细究起来,都留在这个异度空间了,呆不呆半行只是小巫见大巫。
宋易权还算平心静气,赵欢身上的压力减了不少,继续说:“半行和我都真心希望你能带着一身荣耀回归。”
宋易权垂眸,视线落在腿上:“我明白你们的苦心,就以两个月为期限吧,听天由命。”
说着嘴角竟是浮上了笑意。
“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
宋易权笑意更深。
拿赵欢当抢使,把合约作为筹码,催他治腿。宋易权几乎要称赞一句用心良苦,像赵欢说的那样,宋易权的身后是宋家,半行犯不上为了一份合约得罪宋家。
可是,他每天养老,魏钧逐渐有了起色,半行不甘让他这么放在一边,倒不如让赵欢出这么一个头,最后成败都是赵欢的一人所为。
半行啊半行,非得这个时候赶上来插一刀吗?
赵欢说完如释重负,还有事交待宋晓灿便先行离去。
宋易权独自呆了一会儿,拍了拍轮椅的扶手,转动方向向前几步。
“易权。”
又一个不讨好的来触霉头。
宋易权停下动作,等后面的人走到面前。
魏钧刚出练习室的门,此时不见赵欢的身影,也就知道他们把事情摊开讲完了。
“要不我们找个地方聊聊?”魏钧提议。
宋易权不是陪人喝酒就是要陪人聊天,一个个真当他一天无所事事了。
面对魏钧,宋易权知道陷害只是剧情,他一个从外面来的人没必要一上来就对魏钧冤冤相报。但是他有自己的底线,他现在和“宋易权”是一体的,难道要像之前一样蒙在鼓里,被猛打一顿?
魏钧给他的感觉和庄涛差不了哪里去,都是不愿意交谈的人。
“改天吧,”宋易权语气平淡,但并不冷,“今天不是一个好时候,半行要对我赶尽杀绝,我需要一个时间消化一下。”
赵欢对魏钧隐藏了关于宋家的那一部分,此刻魏钧还雪上加霜:“其实解约也不是说就是坏事,半行做事留有一线,你这些年可是半行的功臣,想来解约金不会太少,你拿着解约金下辈子也不愁。”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