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知许丢掉军刺，慌乱地跑过来，地上扶张菀瑶。
张慈一把揪苗伦，七星剑准确无误地扎进他的脑袋里，苗伦根本没力气反抗。
确认他死亡以后，张慈给庄青砚那边发去消息。
苗伦的尸体被拉，玛蕊跟着桌面滑落，摔在地上剧烈咳嗽来。
张慈顿了顿，脱下道袍，别过头去，盖住她一身的伤痕。
林优优和艾琳也取出干净的外套，分给其她女孩。
现场的沙耶异能者都沉默了，这些女孩都是英雄，或许苗伦死也不会想到，他风光半生，最后竟会被亲手“培育”的蔷薇联合绞杀。
方知许手忙脚乱地检查张菀瑶的四肢，焦急追：“阿瑶，你有没有受伤？帮你治疗。”
张菀瑶轻轻按住他的手：“你怎么搞这么狼狈？”
方知许的状态比她好不了多少，脸上血迹斑斑，头发都打结了。
张菀瑶温柔地笑了笑：“说过多少次了，衣服很难洗。”
方知许很久没有听到她的数落了，心里又酸又涩：“洗，来洗。”
“阿瑶，奈温死了，亲手杀了他，奈康、奈康也马上要死了，他们一个都逃不过。”
“终于，终于替甜甜报仇了。”方知许哽咽地说。
“知道，”张菀瑶浅浅地笑，“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方知许飞快摇头：“不辛苦，以前都是不好，是扛不住事，是总惹你生气，等这里事了了，们离开木丹好不好？回桐湾，或者去你想去的地方。”
“不了，就回桐湾吧，想回家。”张菀瑶轻轻说。
“回家”这个字眼让方知许热泪盈眶，他笨拙地伸手，想抱张菀瑶，再次被她按住。
方知许疑惑地抬头。
“有件事，还要想想怎么告诉你。”
张菀瑶牵着方知许的手，搭到自己的胸腹部，方知许放出精神力，紧接着脸色凝固了。
——张菀瑶的脾碎了。
不仅仅是脾，其它器官也因为大量失血和外力压迫，正在快速衰竭，她虽然表面没有伤口，体内却早已千疮百孔，苗伦在私宅踢出的那一脚异常狠毒，张菀瑶撑了许久，刚刚又遭受连番重击，实在坚持不下去了。
“没事，没事的，是A级治疗系，可以救你！”
方知许语无伦次，双手哆嗦不停，他拼命放出精神力，往张菀瑶体内输送。
然张菀瑶只是普通人，体质没有经过任何强化，精神力吸收格外缓慢，方知许嗓音颤抖：“阿瑶，不要怕，是医生，给你动手术，们马上动手术！”
张菀瑶拉住方知许的手，制止了他的无用功，没有时间了，她知道的。
“以前说的都是气话，知许，你不仅是个好父亲，也是很好很好的丈夫。”
“只是很遗憾，没有办法陪你下去了，你别难过，做的事，来没有后悔。”
她捧住方知许哭得不像样的脸：“这次不许颓废了，答应好好活下去，你能做到吗？”
方知许流泪摇头：“不行，不行的阿瑶，是个废物，救不了甜甜，连你也救不了。”
“你不是废物，你是界最好的医生。”
“答应。”张菀瑶固执地凝视他，非要等一个答案。
方知许痛苦万分，含泪点头：“……答应你。”
“答应什么？”
“……好好活下去。”
“奈康死了，”张慈突然开口，“宋可杀了奈康，奈康已经死了。”
“死了吗？真好，是他罪有应得，”张菀瑶的声音越来越轻，“知许，好像看到甜甜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一次的梦，是久违的梦啊，甜甜没有再哭泣，是人名，颊边的小梨涡若隐若现，嘴里喊着什么，甜甜地微笑来。
张菀瑶迫切地往前两步，终于听清了，原来她在喊：“妈妈！”
……
你的孩子，其实不是你的孩子，
他们是生命对于自身渴望诞生的孩子，
他们通过你来到这界，却非因你来，
他们在你身边，却并不属于你。
……
因为他们的灵魂属于明，
属于你做梦也无法到达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