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亚联盟10个E区中, E170区(雨林)是最特殊存。
——雨林盛产杀手。
一旦踏进这片神秘原始森林,命将进入倒计时,每走一步是危机四伏“地狱”。这里气候炎热, 雨水频繁,稍留神就会掉入暗河或沼泽, 地缘复杂,物丰富,茂盛藤本植物蜿蜒缠绕, 随时能“活”过来吃人,更令人毛骨悚然,是无处顶级猎食者:巨蟒、食人鲳、电鳗、毒箭蛙……雨林无愧于“人类禁区”称号。
作为弃婴,素察就这样恶劣环境下大。
没亲人, 没朋友,除了血腥杀戮,他什么会。
雨林未成年会被教官监管, 素察从一百个孩子厮杀中活下来后,被分到罗威手里。
罗威杀手榜排名15, 巅峰时进入过前10, 曾经是和森蚺齐名杀手,但他比森蚺聪明, 对方被入死狱后久, 罗威急流勇退, 低调地做起执鞭人。
罗威只收了一个孩子,但他对素察训练严苛到令人发指。
素察天性寡言, 哪怕遍体鳞伤, 也憋出一句完整话,经常半死活从训练场回来, 还没进门就扑通倒地,罗威就用脚尖踢他,冷冰冰地丢下食物和药品,刚来一段时间,素察没记住罗威相,反而先记住了他鞋子。
时候他伤得太重,自己回去,罗威会来捡他,素察面朝下趴泥地里,一动动像个死人,毒虫蚁蛇周围乱爬,考从哪下,罗威嘴里轻嗤“没用小子”,提起他一只脚拖走。
两人很交流,对于他这朝保夕人来说,交情反而复杂。
但从素察7岁到17岁,罗威亲眼看着这只小狼崽指甲渐渐锋利,眼底戾气越来越重。
17岁时候,素察成为独立杀手,他做出决定:离开雨林,杀戮非他本性,亦无法使他平静。
想脱离雨林,必须杀死一名排名比自己靠前杀手,当时素察排107,以他年纪,已经相当出色,但他前面没一个善茬,罗威知道后,随问了句:“提了?”
素察默作声地点头,两天前,他向上面提交了脱离雨林申请。
罗威嘴里嚼着烟叶,沉默许久,他从抽烟,一名合格杀手会身上留下任何气味。
几天后,素察和罗威一同出任务,他要干掉卢塞邦联边境某个小国军事官。
刺杀进行很顺利,但目标倒地后,对面反击却令他措手及!鹰眼般狙击手如影随形,特质异能子弹「真实伤害」神出鬼没,一旦穿透人体,治疗无效,只能血尽而亡,同行杀手很快死光,只剩素察和罗威。
轰——!!
罗威丢下榴弹,强行爆破,沿街房屋倒塌,玻璃破裂,两人逃离现场,经过某片街区时,素察眼角余光一闪,敏锐地找到他要杀人,他已经知道,对方同样这里执行任务。
素察朝罗威了个让他撤退手势,孤身冲了过去。
厮杀,流血,如过去几千个日夜那样。
素察把人按地上,即将刺进对方心前一秒,那人嘴角诡异地扬起,他暗道好,颈间忽然一凉,森寒匕首贴着动脉割开皮肤,人要杀他!素察偏头闪避,意外发现动手人比他还年轻,看起来才十四五岁,眼中和他如出一辙决心。
对方一脚踹中素察心,素察狼狈滚地,发现自己被四五人包围了。
伤越来越多,鲜血滴答淌下,视野一片猩红,失去意识前一秒,素察看到一双熟悉鞋。
是罗威。
罗威没撤退,他杀死了那些偷袭者,像从前无数次那样,拖着伤痕累累素察,穿过炮弹与火光,带着他离开被鲜血浸染战场。
到达安全区后,罗威把素察扔地上,自己盘腿坐下。
素察无声无息地趴着,眼眶干涩,刚刚那人是他唯一把握,但他没能杀了他。
罗威瞥他一眼,手指颤抖,从袋里掏出包得仔细烟,点燃后,深吸一:“想离开雨林没那么简单,就算侥幸死,也得扒层皮,从你提出走那一刻起,就已经出现猎杀名单上。”
“你杀别人,别人自然也要杀你,这是雨林规矩。”
素察没出声,罗威等烟燃尽,从军靴上拔出自己匕首,塞到素察手里。
然后他释怀地笑了笑:“来,小子,杀了我。”
素察双眼血红,可置信地抬头瞪着他:“……”
罗威伸手,重重揉了把他头发,这是十年来,两人最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