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天大醮前两天,外就到了龙虎山。
打算观光一下。
问就是――闲的。
也不闲。
找灵感来的。
的确没有灵感,早撂下手边断更许久,拼力借着大纲,也挤不出来一个结尾的小说、还有一个编辑嘱咐要五天内想好――而却一笔未动的严肃文学大纲。
编辑打电话催了又催,而我却只能含着歉意,道“对不起啊姐,马上……马上!再给几天。
什么呀,拼尽两世也拼力摆脱不了社畜人的生活。
龙虎山的确雄奇美丽,有着江西水土独特的豪美,一眼望去,高山连着高山,像屏风一般,矗立在广袤无垠的黄土大地上,真是足够让“经纶事务者,窥谷忘反”――我几乎己经把所有烦心事儿抛诸脑后了。
龙虎山也很高,登高处,便能看见一池云海,和“山青卷白云”的气概。
不禁想起五年前那个陪着我指着白云,看山卷白云,劝我如何放下心事的道士。
“世事无常呀……”
*
五年前,下武汉站回家时,出了一场不小的车祸,在漫无边际的四野间,那辆青绿皮的小出租车,几乎被那巨大的卡车挤压变形。
那一刻,真不知道,我将要面临的未来应该会怎样。
命运真是最好的编剧,当年以为自己会荒诞如上一世草草以同样方式死掉,也不知这车祸是不是应验了所谓在山上求的,那“乌云遍日”中下签。
终究是没死成,只是重伤,可父母却因这场车祸去世。卡车司机更是头破血流,一同送去医院,却杳无音信。
之后,我寄居在舅舅家。舅舅常年奔波,也却来不及照看。
手机被摔得粉碎,而我也忘记了王也的微信号,只记得我当初憨傻的剪刀手自拍头像,13年杳无音信。
后来运气就突然变好了――是那种周围人逢大小事都要下载我照片,P个光环,对着大喊“赛博观音”的程度。
舅舅虽说忙,但待我很好,以至于当年义然绝然地想去全职写小说,打算大学毕业便隐居山林,他们都没有说什么,虽觉得荒诞,却只是道“好孩子,你很聪明,我们相信你的选择。”
16岁那年暑假,写了几本小说练笔,便上赶着开学去学校,一个月后回家时,望着几百万阅读量,几万收藏,我有些呆愣,也莫名其妙被推上了小说行业。
父亲魏言生我时很晚,近四十岁,一生写尽天下事,年轻时名气很大,却因为他师父犯了点事儿,出版社都不敢录用他的文章。
没想到魏言去世后第一年,他的师父沉冤昭雪,他的散文也莫名其妙火了,甚至还有人采访我这个“魏言文豪的女儿”,莫名其妙的稿费源源不断,都莫名其妙入了我的腰包,舅舅一分钱没收“你自己留着创业用”,可我依旧硬着脸和他三七分――问就是眼中那半无用的“人情世故”传统。
高考我考得还不错,超常发挥,进了北师大中文系。
这十几年来,没断过练炁,当初云龙道长给的蓝皮小册子我啃了一遍又一遍,打的太极也到了可以……但只限于书本的水平。再进修泉笛,以至于到现在的程度,也许就要推进到大学后那会儿了。
*
此时,龙虎山正是旺季,人很多也纯属正常。
但是,总感觉,后边总有些个什么人在跟着我,鬼鬼祟祟地,很隐蔽。
可回头看,仍然是人山人海,人头挤着人头,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我打算直接爬了一整整天山,看那群人什么反应,也可以省缆车的钱,顺便看点风景。
利用炁后望,可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一天下来,从太阳高挂到日渐西沉,后边的人仍是紧追不舍,游客换了一批又一批,却找不到那些隐藏在人群中的人。
说实话,我有点儿慌了。
跟了一下午,不会认为身后之人怂,而是觉得――他们不简单。
我早己学会了控制炁的流动,今天怕粉丝认出她,更是全副武装。
为什么跟踪我?
一定是有原因的……兴许是因为――身份。
想起之前师父李笛,临终前留下的遗言。
“璞归,去……去罗天大醮……这是你的机缘……”
看了看四周,假装玩手机,漫不经心。
此时游客渐稀,往远处看,能看到渐渐落下的夕阳,漫天星斗熠熠生辉。
后边的人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了,其中一人凝聚了炁,想要打过来,却似乎被一人制止,瞬间收了回去。
没有时间等下去了,一天了,跟踪我的人其实早己按捺不住……只能打架了。
“大不了死拼”心里不安地想着。
顷刻间,我凝聚了周身的炁,紫气弥漫间,回头望,竟只有两个人,蒙着面,黑衣,在紫色的气息间,多了几分杀气。
两个黑衣人见状,迅速运转炁,以一种急不可耐的速度,全身上下涌出一股黑色,不知是什么功夫,挥掌,将那些黑气尽数打出。
我一直在躲,因为也并不知道,此刻,与他交锋的人是什么来头。
他们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