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如今是教中左护法。”傅潇凉凉地扫了她一眼,“你说关我什么事?”
白缃撇了撇嘴:“那你同不同意?”
傅潇从唇缝吐出一个字:“不。”
“为什么?”
“他方才分明是观察了你许久,有意凑上来的。你怎知他是不是蓄意接近、别有居心?”
“何况你不曾问过他何方人士,家住何处,甚至不知他是什么身份什么名字,就打算这样贸然招人入教吗?”
白缃仿佛跟他杠上了,反问:“我师父让你入教时,问过这些吗?”
傅潇几不可见地抿了抿唇:“这不一样。”
白缃不依不挠:“这哪里不一样?”
“……”傅潇张嘴,却最终在白缃探究的眼神下沉默下来。
他心想,说的也对。
有什么不一样呢?
他和那些处心积虑接近白缃的人都一样,都是奔着让白缃去死的念头来的。
傅潇又无端烦躁起来。
他不再搭理白缃絮絮叨叨的话,扭头进了一家客栈。
他满脸阴沉,无视了迎上来的小二,径直踏上了二楼的阶梯。
白缃怎么喊他都没见他回头,就知道他肯定是又发癫了。
她朝店小二歉疚一笑,又将芥子袋里的上品灵石摸出几块,道:“订两间上房……刚刚那位公子,跟我一起的。”
啧啧,他给自己摆冷脸,自己还给对方自掏腰包订上房。
真是没见过她这么善良的人。
小二笑容都真诚了几分,接过来应好。
“我能跟您打听个事儿吗?”
“您说,您说!”小二满口应下,“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反正店里小二不少,现在也轮不到他忙活。
“几十年前,飞霜阁是不是有位仙子陨落了?”
小二茫然了一瞬:“您说的哪位啊?”
白缃语气含糊:“好似听说,姓白?”
当年她掉下山崖后昏迷了很久,再睁眼就到了天命阙,几十年没来过外界。
她师父也有意不让那些消息传进她耳中,每次白缃问起,都是言辞闪烁,说她以后有机会出来历练就知道了。
话虽如此,却一直没同意她出来的请求。
直到前段日子她突破元婴期,软磨硬泡,才好歹让她师父松了口,前提却还是要来飞霜阁帮忙送信。
也因此,她一直不知道当年那场生辰宴,到底后续如何。
“那位啊,”小二恍然大悟,“您是外城来的吧?怪不得不知道,那位仙子,哪还能叫什么仙子啊,她已是人尽皆知的叛徒了!”
白缃心口一紧,喃喃了一句:“叛徒?”
“可不是。”小二啐了一口,“小的是个没有仙缘的,几十年前还没出生,这事儿啊,还是我爹讲给我听的。”
“那魔女当年修习魔术,在自己的生辰宴上走火入魔,因着旁人对她不设防,重伤了自己的大师兄渡生仙君,又当场叛入魔教,扬长而去。”
“约莫是心中有鬼,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厚道,已经多年不见踪迹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白缃哑然半响,低声道:“原来如此。”
只是眼底焚烧的怒火,谁也没看见。
“是啊。”
小二说着,叹息道:“想我们普通百姓,多少人对这仙缘求而不得,她却空负盛名,私下做出这种事来,真是不知好歹,令人生恨。”
“怪不得当年她修习速度如此之快,我们都说,肯定是她私下修习魔教术法的缘故!歪门邪道,必遭天谴!”
白缃默然无言片刻,恢复了笑意,又接着和他聊了些有的没的。
直到掌柜的喊小二离开去帮忙,她才垂下眼,收敛了脸上的笑。
二楼的廊上,傅潇一只手扶着栏杆,半张脸隐在阴影中,面无表情地往下看。
良久,拂袖而去。
晚间,白缃敲门喊他出来吃饭,还想顺便聊聊关于送信的计划,却没得到傅潇的回应。
白缃耐心见底,也懒得惯着他,转身就自己下楼去了。
目之所及的大堂已经没有了空位,唯一的位置……
在今天刚认识的那位长得不太方便的老道士旁边。
白缃顿了顿,面不改色地走过去,笑嘻嘻的:“好巧啊,方便我坐这里吗?”
老道士喝着茶水,悠哉游哉地在看戏本,闻言呛了一声:“可以,可以。”
事实上白缃都没等他同意,已经一屁股坐下去了。
两人点过菜,老道士先开口,试探道:“姑娘不是修士?怎的也要用膳?”
“修士也有口腹之欲,”白缃支着下巴,理直气壮,“倒是您,应当也是仙门中人吧?”
“你午时与我搭话,现在又同我一样出现在这里,我是不是有理由怀疑,你在跟踪我?”
老道士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直白,开门见山。
当即愣了一下,忙道:“哪里的话!姑娘,老道一把年纪了,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
“一把年纪?”
白缃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笑着探身,伸手——然后一把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