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橙之离开后不久,一行人装备整齐,再次出发。父子三人谁都没多加询问,老将军只留下一句,“不负她人不负自己便好。”
回程之后,徐橙之又去看了几个铺子,为的就是等回了府也好有个借口,天刚擦黑,路上一片寂静的汴京城内,盛家林栖阁中就传来了低语声。
橙之回到盛家先来了寿安堂请安,“听说你今日套了车出去了?”盛老太太点明扼要,并没有想要试探。对于养在身边的孩子多少是有底气的,定不会做出什么伤风败俗之事。
郊外的铺子“出了急事,没来得及容禀,让姑奶奶惦念了。如今一切已经解决。”
盛老太太点了点头,拉着橙之坐在榻上看着新送来的绣样。虽然看似正常,但是老太太脸色不虞,“姑奶奶可是身子不爽?要不要唤大夫来瞧瞧。”
房妈妈放了盏茶在橙之手边,“老爷下了朝被扣在了宫里,一直没回来。”
橙之这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情节,回想了剧情,心下有了几分筹谋,虽然知道这件事对盛紘没什么影响,但是也并不是不可利用,缓缓开口,“今日出去,的确听见了一些风声...”徐橙之声音减小,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与我之间没什么不当讲的。说吧。”
“听闻放榜那两日,长枫哥哥因为落榜心灰,常与富家子弟吃酒,酒醉后说了些胡话,疑似提到了立储的事。”
盛老太太心慌了一下,如果是别的还好说,立储之事让多少股肱之臣血溅当场,以死明鉴,这是皇上的心病。
盛老太太狠狠砸下茶碗,“我早就说庶子养在小娘门下,定有霍乱。那林噙霜....哎。”后话老太太没说,毕竟林噙霜进门也有自己的缘由。
“姑奶奶莫急,莫急,仔细身子。祖父之前曾经留给侄孙女一块牌子,是与陛下幼年相交时侯留下的信物,当时未曾想会和姑奶奶一起来汴京,便留下了,如今,侄孙愿意为盛伯父搏一搏。”
盛老太太未曾想那样重要的机缘,橙之愿意用在盛紘身上。
那块信物可想而知是自己兄长给孙女留下的保命符,拼着私情和军功,如果官家有子嗣,这个美貌的侄孙女就是当个王妃都使得。
“那可是....”
“姑奶奶别劝,孔嬷嬷说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橙之说完就要起身离开,没走几步又回身想起了这块情节,“姑奶奶,橙之僭越,我还记得林小娘的父亲就是被扣留然后抄家发卖的。林小娘只怕有所筹谋,免得祸起萧墙。”
盛老太太忽被点破一般,眼神转变看着眼前的侄孙女。一脸不可思议,不曾相识的模样。
进宫事宜繁琐,梳洗打扮,天刚擦亮,徐橙之身着襦绿色绢抹胸,交领大袖花锦袍,讨赏勇毅侯卦匾的马车扣上了宫门。
路上,轻轻不解问道,“姑娘为何帮盛大人?”
“十年了总有些感情,虽然比不了自家,但是对于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来说,盛伯父能接纳我如此之久,也是有心人。更何况,倘若盛家有亏,我总要估计姑奶奶和其他几个姐妹。世道艰难,下狱流放都不是可怕的,那犯了罪的女眷为奴为婢为妾都是好的,可怕的是那虎狼窝。”
轻轻自然明白虎狼窝说的是什么地方,后续便不再多说。
进宫竟然出奇的顺利,听闻官家看到那块玉玦,赶忙让人唤了软轿进门。
另一头也果然与橙之所言无错,林小娘想要变卖家产,被大娘子以偷人的名义抓了个正着。
盛老太太按照橙之设想装晕,决定置身事外。这件事林小娘固然是个不成器的,但是王大娘子自然也是有私心的,这件事橙之分析得透彻,仿佛预料一般。盛老太太心下有了太多不解,但还是先要解决眼前事。
一头林小娘在宅子里撒泼打滚,盛明兰替“病重”的盛老太太传话,告诉王大娘子,此事交由大娘子全权处理。
大娘子一听心花怒放,恨不得立刻处置了林噙霜。
这些情节自然都是在徐橙之预料之内,而在她意料之外的就是进宫面圣。
电视剧中没有交代勇毅侯府和皇帝的关系,徐橙之贸然前来,心中忐忑不安。但是想到后期墨兰偷人这么大的丑事都能让老太太摆平,想来曾经勇毅侯府定是风光无限。
橙之见到了这位历史上传闻已久的仁君,面色苍老,身形佝偻,但是帝王之气仍缠绕于前。
“起来吧,朕与你祖父都二十多年未见了,你出生的时侯,朕送去了一块玉佩庆贺,后来在听到消息就是那老家伙身死了。”
老家伙,这用词虽然不雅,却带着亲昵。徐橙之觉得自己没赌错。
“你祖父可提起过朕?”皇帝说完将那块呈上的玉玦递给了徐橙之。
徐橙之低头不敢回话,毕竟穿过来时侯祖父已死,“臣女不满六岁,祖父便撒手人寰,所以六岁前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
“罢了罢了,说了也不会是好话,你也别怕,朕和老徐...高山流水,呜呼啊。你今日可是为了盛家而来。”
“陛下眼明心亮,臣女承蒙盛伯父垂爱,收留多年,早已是一家人,家人有难,臣女不可独善其身。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