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通知各家各户,郝掌柜、邱员外和宋寡妇请客的消息。佟湘玉知道别人家的孩子这么懂事后,一时心急骂了莫小贝几句。莫小贝不服气,索性将客栈众人都嘲讽了一遍,生气道,“我不要你们管,我要去浪迹天涯!”
佟湘玉也恼了,“走走走,饿了你就知道怕。”众人见掌柜的正在气头上,也不好出口相劝。当晚,莫小贝便气冲冲地出了客栈。
众人拥着佟湘玉悄悄在客栈门后偷看。白展堂见莫小贝真的走了,着急道,“湘玉,要不我跟上去看看?”
佟湘玉摇摇纨扇,叹气道,“展堂你去吧,别让她发现了,我怕她面子上不好看。”
吕秀才、郭芙蓉和李大嘴听了都摇摇头,各自回屋睡觉去了。佟湘玉在门口站了一会,始终放心不下,干脆坐在大堂里,等白展堂带着莫小贝回来。
莫小贝出了客栈,没走几步肚子便叫了起来。她生气地踢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小米。小米伸了个懒腰,问道,“小贝,大晚上的不睡觉,你这是干啥呢?”
莫小贝扔了一个铜板到小米的讨饭碗里,“你拿着买烧饼去,给我让地儿。”小米将铜板扔回去,笑道,“本乞丐每逢初一十五不开工,你自己找地方去吧。”
“你!”莫小贝气得跺脚,见小米躺着不起来,只好转身离开。又走了几步,肚子越来越饿,莫小贝心想,“我去找小蒋算了。”白展堂见莫小贝去找蒋毅鑫,也悄悄跟了上去。
蒋毅鑫正躺在床上睡觉,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他翻了个身,捂着耳朵,不去管他。门外那人却越敲越起劲,甚至开始用脚踢门。蒋毅鑫生气地开门,见是莫小贝,连忙让她进来。
蒋毅鑫疑惑道,“小贝,你是不是跟佟掌柜的闹变扭了?”莫小贝拿起桌上的一个烧饼,大口吃了几口,才生气道,“谁让她爱管我?”
“她是你嫂子,换了别人才不稀罕管了。”
蒋毅鑫见莫小贝吃得急,怕她噎着,连忙给她到了杯水。莫小贝拿起杯子一饮而尽,苦笑道,“小蒋,你是不知道。我嫂子她小时候没有自由,现在就要来管我。让我跟白大哥学箫,又让我跟秀才学下棋,还让我跟小郭姐姐学书法。我每天上学就很烦了,她怎么能这样呢?”
蒋毅鑫叹了口气。平心而论,佟湘玉对莫小贝的教育没有讲究方法。莫小贝才十二岁,还是一个孩子,硬逼着学习只会适得其反。
每次小贝犯错,佟湘玉只会罚抄,小贝一撒娇,她又不忍心地原谅她。这次她见郝掌柜、邱员外、宋寡妇家的孩子有了一点成绩,便又逼着莫小贝学这学那,莫小贝又怎么会心服呢?
关键还是佟湘玉从小便是在棍棒教育下长大,佟伯达是一个严父,佟湘玉小时候不能出家门一步,长大后,外出又跟着许多镖师。她没有快乐的童年,又如何给莫小贝一个快乐的童年呢?
想通了这一点,蒋毅鑫笑道,“小贝,你不是喜欢捏泥巴吗?你好好准备一下,咱们办个艺术展,也让你嫂子瞧瞧你的能耐。”
“真的吗?”莫小贝高兴不已,又怕佟湘玉不同意,担心道,“我嫂子不会同意吧?”
蒋毅鑫笑道,“包在你蒋哥哥身上。佟掌柜要是不同意,我出钱帮你办。”
“谢谢你,小蒋。”
蒋毅鑫见莫小贝吃完了烧饼,便打算送她回去。白展堂从窗户上钻进来,笑道,“别忙活了。我送小贝回去吧。”
蒋毅鑫送白展堂和莫小贝出门,他暗暗叹道,“老白不愧是贼祖宗,他躲在房顶上,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以后可不能睡得这么死了!”
佟湘玉在客栈里正等得着急,见白展堂领着莫小贝回来,连忙一把抱住莫小贝,哭道,“小贝,嫂子以后再也不逼你了。”莫小贝经过这次短暂的离家出走,也知道佟湘玉这个嫂子对她的疼爱,也泪流满面地抱着她。
吕秀才、郭芙蓉和李大嘴听到哭声,都一个个从后院过来。他们担心莫小贝,也一直没睡。
白展堂告诉众人蒋毅鑫要给莫小贝举办艺术展的消息,佟湘玉听了急忙反对道,“捏泥人算啥艺术,小孩子胡闹!”
莫小贝生气道,“嫂子,你刚才说的都忘了?小蒋还知道支持我呢!我回屋睡觉去了。”
吕秀才见莫小贝气冲冲回屋去,连忙劝佟湘玉道,“掌柜的,小贝难得想办件事,咱们得支持她。”
郭芙蓉和李大嘴也纷纷表达支持。
“秀才说得对!”
“我举双手赞成。”
白展堂看着佟湘玉道,“湘玉,你就听我们一次吧。”
佟湘玉见众人都支持,也只好无奈点头。莫小贝在门后听到嫂子松口,这才高兴地回屋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蒋毅鑫便来到客栈跟佟湘玉商量。最终决定,莫小贝的艺术展不在客栈后院举行,而是开在西街牌坊下,由蒋毅鑫和老邢、燕小六挨家挨户去通知消息。众人怕莫小贝一个人害怕,纷纷决定帮帮场子。
吕秀才决定办起书法展,郭芙蓉则演示舞剑,李大嘴还是展示厨艺,白展堂则在一旁搭个说书摊子。佟湘玉见大家如此热情,高兴地合不弄嘴,连忙去后院挖泥,让莫小贝好好捏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