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陈平三天两头去帮阮家干活,陈铁生是支持的,毕竟阮富年是个不着调不顾家的,阮陈氏又病弱,阮家三郎阮唯安又一直在读书,身体也文弱,家里的活几乎都是阮家大丫头带着妹妹欢欢干的,他也觉得怜惜。
儿子陈平一身蛮力,让他帮衬几分也好。
没想到陈平帮着帮着,帮成了习惯,一听到阮家大丫头要卖进林府当奴婢,怕她在林府被欺负没人照看,也想跟着进林府。
“我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丁苦菜继续嚎着,突然就爬了起来,一边往外跑一边咬牙切齿,“不行,我要去找陈氏算账,我不会饶了她的!”
陈铁生一惊,赶紧就追出去。
听说陈氏这几天病重,要是让他妻子这么上门去闹,还不知道得出什么事!
“这事怨不了她,咱儿子自己乐意的,你闹啥呢?”
阮家大丫头从小到大眼神清澈明亮,陈平每回去阮家帮忙她都会给点东西,进山挖野菜,摘野果,都会分给他们家一点。那孩子已经很努力在回报了,根本就不是存心占便宜的人,现在上门去闹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阮娇烟勾去了阿平的魂,他能乐意干这种事?”丁苦菜扯着嗓子吼了他一句,一回头,正好看到了站在院子外头的阮娇烟。
丁苦菜顿时傻眼了,“死丫头你不是去林府了吗?”
陈铁生也愣住,“娇烟,你咋、咋在这?”
村子里的人都说今天阮娇烟要跟林管家去林府当丫鬟了,而且之前林管家就已经走了,现在怎么——
“铁生叔,陈平哥呢?”阮娇烟刚才已经听到丁苦菜的说她勾了陈平的魂那句话,但是她顾不上跟丁氏计较,只急急地问陈铁生。
“他之前上山看陷阱去了,回来就听周家老婆子说你卖进林府了,他这会儿追着林家的马车去了啊。”陈铁生一脸苦闷。
“那个挨千刀的浑小子啊,爹娘说不听拉不住,跟头倔驴一样撒腿就跑了!”丁苦菜拍着腿哭叫着,“好端端地要去给别人当牛做马,心眼都被屎糊住了啊!”
阮娇烟刚才已经想起来,前世陈平也是从山上下来才听到她卖身进林府的事,然后就回家收拾了点东西一路追着林府的马车去了,人怎么能赶得上马车?陈平是一路赶到京城找上林府的。
因为他是主动送上门,林管家就给了他三两银子,昧了大半。
也许她现在追去还来得及!
阮娇烟看到了陈家门口栓着的牛车,立即就跑过去解绳子。“铁生叔,我去追陈平哥回来,牛车借我!”
陈铁生都没反应过来。
阮娇烟已经爬上马车,清脆地喝了一声赶着牛走了。
“死丫头你疯了吗?回来!我家的牛车不是给你祸祸的!”丁氏回神,瞪大眼睛大叫着追去,“你回来!”
陈铁生这才猛地反应过来,傻了眼,“娇烟什么时候会赶牛车的?”
那么一个纤弱娇小的丫头,竟然会赶牛车!丁氏都不会。
“还不去追!”丁氏差点没气吐血,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你儿子都被她勾了魂,你家老牛也被她勾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