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越是如此,严月就越是追问:“受委屈了?谁欺负你了?”
俞雪桐避而不答,只轻声道:“我……遇到了晴姐。”
严月脸上立马露出了然愤恨的神情:“你又被她欺负了吗?”
俞雪桐摇摇头,别开眼睛:“我没有被欺负,没事的,别问了。”
“怎么会没事呢,她每次都欺负你,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严月很仗义,拉住她的手,“正好,今天邵总……小邵总回来处理事务,让他给你撑腰。”
邵峥被邵家认回来之后,为了区分兄弟两,大家对邵荣的称呼就变成了小邵总。
只是刚改口没几天,都还很不习惯。
俞雪桐连连推据:“不用麻烦了……真的没有事情。”
严月性情耿直,直接就拉着她到了邵荣现在所在的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小邵总,雪桐有事找您。”
邵荣坐在一堆文件前,略带些不耐烦地望着她:“怎么了?”
俞雪桐仓促而僵硬地扯出一个笑:“没什么的。”
她眼眶通红,鼻头也带了些红,小脸却是煞白,眼中含着盈盈泪水,似哭非哭,仿佛被雨水打过的白花,一下就让他的心中充满了怜惜,十分想要保护她。
“我上完表演课,正准备离开公司……”俞雪桐低声道,“路过这里。”
严月以为俞雪桐脸皮薄,说不出口,干脆直接替她说了出来:“今天庄又晴也来了公司,她……”
“严月!”
俞雪桐忽然喊她名字:“别说了!”
两个女生之间僵持不定,邵荣顿时了然。
他并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情。
庄又晴性情跋扈,经常对俞雪桐进行诸多刁难,好几次他都撞见俞雪桐在无人的角落里哭泣。
想到这里,他心生怜爱,两人冷战的那一点不悦顿时消失不见。
俞雪桐确实是被庄又晴欺负得久了,才会和他闹别扭。
而庄又晴又是怕他在中间为难……才会把女主角给让出来。
一个是他真心以待的妹妹,一个是他心悦的女人,他实在不愿意见到两人因为他而翻脸。
他站起身,拍了拍俞雪桐的肩:“走,我带你去找又晴谈谈。”
……
另一头,庄又晴进了表演课的练习室。
这练习室的布置和传统的舞蹈练习室差不多,一进去,一整面的镜墙光洁闪亮,清晰地倒映出她的影子。
表演课老师名叫宗玉,短发蓝裙,是个温和的中年女性——
温和的意思是,宗玉见到她出现的时候,神情中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宗玉平等地看待着她,并不因为她是庄又晴而有任何异样的眼光。
这种相处的态度让她十分舒服。
于是她还未上课前,就给宗玉鞠了一躬:“宗老师好,我是庄又晴。”
她抬起头来,见到宗玉脸上有几分讶异。
也不知道是因为她这一鞠躬,还是因为她现在这幅破锣嗓子。
她看了眼身边的牧溪,示意牧溪和宗玉交谈。
牧溪那高中生一般的娃娃脸立马笑眯眯道:“宗老师,是这样的,晴姐今天扁桃体发炎,不方便说话,她待会儿会用手机打字代替交流,保护她的嗓子。”
宗玉点点头,表示理解:“好的。”
庄又晴拿出了《秦楼月》的剧本和自己看剧本时做的笔记。
她并不打算让老师从很宽泛的表演知识讲起,而是简单粗暴地拿出了那个女官的角色,让老师指点她怎么演。
毕竟她的时间不多,最好都用在刀刃上。
她拿出手机打字:“老师,请问我对人物的理解有问题吗?”
宗玉粗略地翻了翻剧本和她的笔记,鼓励地冲她笑笑:“基本的框架没有问题的,对人物的理解是对的。朱英这个人物,作为皇后身边的女官,最后为了给皇后收尸,死在了乱军刀下,你说她的人物内核是一个‘忠’字,是对的。”
“但是,”她话锋一转,“你对人物理解的过于浅薄。”
宗玉说话没有留情,直指问题的核心:“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要忠于皇后?”
庄又晴一愣,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听到宗玉又接连抛出一系列问题:“她是如何入宫的?她的童年是什么样?她在宫里度过了多少年?除了皇后之外,她还与哪些人物有亲密关系?”
庄又晴彻底被问倒了。
她毕竟是这一行的门外汉,撑死了在学生时代写过几篇书评,看影视剧的评价从来只会分为好看和难看,是最普通的那一群观众。
宗玉提出的这些问题,她觉得都可以给这个人物写一篇论文了。
咦。
庄又晴忽然想到,难道这就是演员会给角色写的人物小传?
见她若有所思,宗玉笑了笑。
“作为一名演员,我始终觉得我们应该遵循冰山理论。”宗玉慢慢道,“观众看到的只是水面之上的一部分,水面之下,我们不能因为观众看不到而放弃雕琢,因为这一部分,才是人物的根,决定着人物的厚度。”
“有的时候,演得粗糙、笨拙没有关系,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