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心情。
于是她抱着宗玉的手臂撒娇:“老师,陪我出门弄个头发吧。你帮我挑一挑发型怎么样?”
宗玉摇摇头,神情黯淡:“我不太想出门。”
她略微疏离地将手抽了回来,庄又晴发现,在如此盛夏的天气,她还穿着长衫——
明明昨天,她并不是这样的打扮。
庄又晴明白,是因为她手臂上被划出的那一条长长的伤口。
那道伤口,某种程度上是她心理伤口的外化特征。
那是她被家暴后屈辱的证明,她极力遮掩,不想要让别人看见。与此同时,这道伤口,或者说这一场家暴,明显让她有了一种不自信的感觉。
哪怕宗老师的外表一切如常,她的内心却正在被这种自卑感而蚕食。
那是一种精神上的隐形枷锁。
被家暴的女性,往往会有一种自我怀疑: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才会遭到丈夫的殴打?
这是一种无可避免的征兆。
所以,哪怕这种自卑只有一丝,她也必须要把这种自卑扼杀在摇篮中。
庄又晴受了挫,却并不气馁。
“老师你帮一帮我嘛。”她对宗玉吹着彩虹屁,“我知道老师的审美最好了,老师您这个年纪还又美又自信,真的特别迷人,要不是知道你的年纪已经上四十了,我还以为你才三十出头呢,风华正茂!我要是四十岁的时候能有你这个状态做梦都要笑醒!”
她掌心一热,暗自发动了言灵。
宗玉被她真诚的眼睛看着,恍然间有一种自己很被需要的感觉。
宗玉本想拒绝她,却不知为何,心下一暖,好似自己现在真的年轻了十岁一般,让她一瞬间找回了一种自己三十岁时的骄傲自信。
那一年她还没有结婚。
那一年她尚且还在拍戏,没有退圈,还在为属于自己的事业而打拼。
没由来的,宗玉心中一暖。
她点点头:“好,我陪你去。”
庄又晴大大方方地拥抱了她一下,嘴角扬得高高的:“我就知道老师最好了!”
她心中偷笑。
嘿嘿,我们言灵师还是有点用的嘛。
庄又晴就这么顺利地把宗玉带了出去。
宗玉脸上被打的那一巴掌伤痕已经消退了下去,然而手臂上的划伤却仍旧没有好。
宗玉穿着长衣长裤,还外搭了一件薄外套,遮住手臂上的伤痕。
庄又晴看在眼里,什么都没有多说。
两人先是去了一间私房菜馆,吃了顿饭。
私房菜馆环境清幽,除了服务员之外并没有嘈杂之声打扰。
她们坐在一个小包间里,有一道剁椒鱼头辣得让人极为过瘾,庄又晴被辣得满头大汗。
她抬头一看宗玉,也是被辣得不行,整张脸都红了。
庄又晴试探道:“宗老师,你热吗,要不把外套脱了?”
宗玉神情一僵。
庄又晴笑道:“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关系。”
宗玉先是紧绷着身体,而后渐渐地也就放松下来。
她脱下了自己的长袖外套,里面却仍然穿着长衫,长袖落下,遮盖她的手臂。
宗玉身上仍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拘谨自卑,哪怕她挺直脊背坐在那里,却依然让人感受到她的脆弱。
庄又晴没有点明,而是转移开话题,用一些有趣的段子逗乐她,让她变得开心起来。
饭后,宗玉再次穿上外套,陪她一起去往了理发店。
原主这一头长发养护得很好,烫了大卷之后蓬松有弧度,乌发如云,柔顺水亮,显然花费了大力气。
庄又晴对这个发型也很满意,不准备大动,说着要弄头发不过是个借口。
她转头打量着宗玉。
她初见宗玉时,宗玉还是齐肩的短发。现在大半个月过去,宗老师的头发已然长了一些,刘海都半遮了眼睛,她却像是没有察觉一般,一直都没有修剪。
庄又晴笑道:“老师修剪一下头发吧?”
她把人摁在椅子上:“你看你,头发都遮眼睛了。”
宗玉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庄又晴于是出门打了个电话——
拨出的是庄佑朝的号码。
“庄佑朝!”
庄佑朝正吃着瓜,听到庄又晴这么气势汹汹地打电话过来,瓜都掉了。
“姐,”庄佑朝一脸茫然,“我怎么了?”
“没什么,姐姐我太久没有见到你了,十!分!想!见!你!啊!”
“宣美发型店,过来陪我做头发。”
庄又晴冷酷地报了个坐标。
“姐,”庄佑朝糊弄道,我就不去了,“我待会儿和人约了打游戏呢。”
“外人重要还是你姐重要?”
庄又晴磨牙道:“你来不来?”
庄佑朝不耐烦道:“姐,你别烦我了……”
庄又晴威胁道:“你要是不过来,我现在就给我爸打电话。”
庄佑朝:“……”
他想起小叔叔那个宠女狂魔毫不留情的拳头,一下就怂了。
“好吧好吧,”庄佑朝无奈道,“我和我的兄弟们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