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夏保赫在益百永早网罗了一班自已的人马。天河冶炼那起诈骗案后,为了避嫌,他刻意跟这些人保持了距离。夏保祯意外去世,那起案件早打成流案,没有人再提起。现在连夏保祯唯一的女儿夏天歌也死了,是时候重新启动这些人了。
他驱车赶到益百永,再次闯进总裁办的时候,脸上已经带着王者的威严。
“马上打开会议室,我要开会。”
“这个时候开会?”张主任十分诧异,但很快就被他的气势所威摄,不敢多问,带着他打开会议室的门,恭敬地说“夏总,需要我替你通知参会人员吗?”
张主任的前倨而后恭让夏保赫第一次尝到了权利的滋味,“不必,我自已会通知的。”
为了这一天,他殚精竭力,已经不知谋划了多少年。他惬意地坐在主席台的正中,这才开始打电话。
益百永有不少人在得到夏北岩和夏天歌车祸身亡消息的那一刻起,就迫切地等着夏保赫召唤了。这些人中,不乏夏保祯手下的得力干将。因为夏保祯御下甚严,又不善拉拢人,早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夏保赫趁机大肆邀买人心,暗地里竟赢得了这些人的拥戴。
会议室很快就坐满了,夏保赫一脸沉痛地说,“各位同仁,咱们敬爱的董事长,我最亲爱的父亲夏北岩先生,今天早上在上班途中,遭遇车祸,不幸身亡。与他一起同行的还有,我侄女夏天歌……。”
话音未浇,已经有人立即站了起来,大声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咱们益百永也不能一日无主。你是老董事长唯一的儿子,理所当然要继承老董事长的股份,益百永董事长这个位子,非你莫属。”
下面立即欢呼起来,“夏总,你要是早出山,益百永现在早冲出中国,走向世界了,怎么可能还是这副不死不活的鬼样子。”
“老董事长一手遮天,在益百永搞独-裁,我们早敢怒而不敢言。”
“对,老董事长老糊涂了,纵容夏天歌一味胡来,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名誉扫地,现在全靠夏总出面,力挽狂澜了。”
……
会议室全是一片阿谀奉承之声,听得夏保赫十分高兴。他轻咳了两声,会议室里立刻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毕恭毕敬地用崇敬的眼光看着主-席台上的夏保赫。
夏保赫十分享受这种感觉,“感谢各位的支-持,你们在座的都是益百永的功臣,我是不会忘记你们的。我现在宣布,正式接管益百永。”
所有人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他们早得到夏保赫的承诺,事成之后,他们都会升职加薪。现在梦已成真,这些人怎么可能不欢欣鼓舞。
等夏保赫封官完毕,大家都兴致勃勃地准备走马上任,会议室的门却突然开了,股东们铁青着脸走了进来。
第二大股东林董用拐杖敲了敲地板,“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夏保赫站了起来,“林叔,你来得正好,我爸意外去世,我作为他唯一的儿子,不能看着公司群龙无首,成为一盘散沙。”
林董指着下面乌秧秧的人群,“这都是些什么人,你把他们召集起来干什么?你要继承你爸的股份我没有意见,但你是不是也太着急了点。”
有股东颌首说,“保赫,你即便要担任公司董事长,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们这些老头子知会一声。”
夏保赫根本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我爸是益百永的第一大股东,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他的股份自然由我继承,这还用质疑吗?”
林董冷冷地说,“益百永是上市公司,办事有一套严格的法律程序。公司有法务部和法律顾问,重大事件,如果没有律师参予,恐怕难以服众。”
公司法律顾问,不就是孙华吗,夏保赫大手一挥,“这有何难,那就把孙律师找来,让他宣读遗嘱吧。”
林董有点诧异,“董事长什么时候立的遗嘱,我们怎么不知道。”
“林叔,我父亲所有事情你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吗?”
“我不敢保证董事长所有事情我都知道,但我跟董事长年轻的时候一起创业,几十年的老伙计了,早已无话不谈。我前几天还在劝他考虑自已的身后事,但他却说自已还要再想想。这才几天时间,遗嘱就已经立好,我不能不感到奇怪。”
夏保赫冷冷地说,“还是请孙律师来公布遗嘱吧。”
他一眼瞥见张主任站在几个董事身边,知道这些人都是张主任通知来的,不禁勃然大怒。
“张主任,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打孙律师电话。”
张主任看了一眼林董,见他没有异议,这才拨通了孙华的电话,“孙律师,请你现在到公司会议室来一趟。”
孙华见各种群和贴吧都在传夏北岩和夏天歌出车祸的消息,心里暗叫糟糕,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他十分不解,他不是已经向夏天歌提出预警了吗,怎么还会出这种事情?凭直觉他就知道,这次车祸肯定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制造。但光凭自已手里的录音不光定不了夏保赫的罪,反而会引来杀身之祸。夏天歌一死,夏北岩诺大的家产,就只能落到夏保赫手里了。天竟难违,自已不过一律师,只能明则保身了。
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