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他长得太高了,虽然他为了迁就她,略微俯下身,可还是让人觉得有压迫感。
男生身上冷冽的气息传来,林微夏趴在他胸口前写字,记号笔发出沙沙的声音,姿势暧昧,手臂压在他胸口,滚烫的体温和清晰的心跳声让她半侧手腕像是过电一般,一阵酥麻。
林微夏只写了一点,高字写了一半,总觉得有些歪扭,手肘僵得有点累,温声开口:“你觉得这字好看吗?”
总觉得写歪了。
班盛看都没看一眼,出声:
“好看。”
林微夏一抬头,只是稍微抻直了一下腰,樱红的嘴唇差点撞到他那尖尖的突出来的喉结,旖旎的气息包裹着两人的呼吸,班盛不自然地滑动了一下喉结。
她收回视线,拉开了一点距离,专心帮他写着名字。感觉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脸上,林微夏有些不自在,说:
“你别看我。”
班盛低笑一声,没有答应她。
须臾,一阵冰凉从耳朵处传来,班盛不知道什么时候抬手捏住了她的耳朵,不轻不重地揉着耳垂那块软肉。
“你什么时候打了耳洞?”
低沉的声音震在耳边,热气拂耳。他现在居然还有闲情弄她,顶着一张冷淡的脸,动作却痞浪得不行。
林微夏的心脏不自在地缩了一下,手一抖,蓝色记号笔在白衬衫划了一笔,气恼得不行:
“班盛!”
“嗯。”班盛还有闲心回她。
林微夏自己都不知道,她刚才那气急败坏的一句话,撞散了两人这些天僵持的氛围。
“你把衣服脱下来,我在上面写更方便。”林微夏开口。
“嗯。”
林微夏转身去关教室的门,外面大片的阳光消失,一回头恰好看见班盛站在拉了一半的蓝色窗帘下脱衣服。
他抬手从领口那里脱衣服,动作不疾不缓,一副不着调的模样。班盛拎着衬衫向她走过来,腰腹那结实又块块分明的肌肉显得冷感带着欲,林微夏局促地移开视线。
班盛坐在旁边,只单穿着一条裤子,动作散漫地玩着女生身后的头发。
走廊偶尔传来零星的说话声。
林微夏坐在座位上,认真地给他的白衬衫写上:高三(一)班,班盛。
她前面没写好的字,林微夏干脆涂掉在上面填了一个蓝色的爱心。
班盛换好衣服同林微夏一起,临走还顺走了她一支笔。
厚德楼与思正楼中间的广场乌泱泱地站满了人,记者拿着摄像机对着的学生们拍就算了,家长也一脸激动地举着手机对准自家小孩拍照。
一下楼,白辣辣的阳光打下来直晃眼,林微夏下意识地抬手挡住阳光。班盛很快被教务处主任叫走。
林微夏走到队伍中去,老刘正在那整队,宁朝冲她招了一下手,示意给她留了一个位置。
“我对你好吧,同桌。”宁朝习惯性邀功。
她现在是168cm,36公斤。
Linweixia
每天都想逃出去,无时无刻不想。
“要是能跟这样的男生上同一所大学就好了。”
但好像,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也无所谓。
这个比她小三岁,不停举报她的女孩接收到柳思嘉的消息后,脸色一变,跑开了。
这里是封闭式的疗养院,每个人都不能出去,不能随意玩手机,除非你表现好,主动进食,一天摄入的热量超过多少卡,管理员才会考虑让你出去半个小时。
今天是她第六次逃跑失败。
现在班盛竟然在他的名字上面新添了拼音:
自从来到这个破地方,柳思嘉的焦虑和抑郁的情绪一天比一天加重。他们这群患有厌食症的青少年被迫关在这座郊区别墅里。
“他要是我男人就好了,他多看我一眼,我都能开心死。”
“什么时候的事?”林微夏睫毛动了一下。
刺金色的阳光洒在班盛身上,他的头颈笔直,眼神凛凛可畏。
“还能是什么。”
想要全部人都知道。
发言稿也没拿。
心理医生是个四十多的女人,戴着黑框眼镜,边聆听边做记录。一开始还挺正常的,可当她尝试打开心扉说到妈妈不爱我,偏心自己的妹妹时。
“她不敢见你,”宁朝看着正前方淡淡地笑了一下,“你是不是也没想到这走向?”
他们每天要轮流接受心理咨询,被培训进食,集体玩游戏,每天称体重。
是班盛。
老师在台上发表的百日动员致辞讲得唾沫飞溅,林微夏和宁朝正在谈论中什么,而关于他们口中的柳思嘉此刻正在疗养院绝望着。
班盛穿着白衬衫,黑裤子出场的时候,教师队伍中一片哗然。他没打领带,领口敞开,露出一截锁骨,一副混不吝的模样。
一点也不像优秀学生代表。
“万万没想到,深高有一天竟然会走上土味之路。”
他身上好像永远带着光,稳重自持,冷静又擅长思考,视野宽阔,对事物有独到的见解,有自己的想法。
班盛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直视她,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