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一定要算数……”
谢无晏盯着她,却问道:“怎么找到我的。”
“我找了您一早上。”虞雪坠抬起被冷风吹得雪白的脸,“我去忠清伯府找您,他们说您不在,都不知道您去哪儿了,我只好骑马到处找您,也幸亏我运气好,路过前街时,远远瞧见了钟小大人……”
她露出一脸庆幸:“还好找到您了,您忘了给我留解药,我还以为……我只能等死了。”
她说得情真意切,谢无晏望了眼她方才来的方向,未再追问。
他高大的身姿往前一倾,缓缓道:“我没有解药。”
虞雪坠神色愣怔,心中倏然一沉。
她就知道,谢无晏迟迟不给她解药,一定是解药出了问题!
她装作惊惧的样子,抬头仰视着他:“大人为何没有解药,那我要死了吗?大人,您不能这样对我呀,昨夜我对您尽心侍奉,也算是救了您的命呀!”
谢无晏听到她说尽心侍奉,抬起指尖,慢条斯理地压了压唇角。
上面正长着一个透明的大燎泡。
虞雪坠目力极佳,一下子看到了——这是她昨晚用热茶烫出来的杰作。
但她装作没看到。
她垂下眼,弯腰伏在地上,做出一副要吓晕了的模样。
她看着真是胆小极了。照风心有不忍,不由开口向她解释:“放心,你一时半刻死不了。”
“什么意思?”虞雪坠可怜巴巴地抬起头。
照风看了眼谢无晏,见他没有制止的意思,便继续道:“你吃下的那颗毒药是弥毒,毒性三个月之后才会发作。”
“三个月?”虞雪坠头一次听说毒发时间这么长的药。
“对。”照风道,“这颗药原是为了暗杀的。有人中毒死亡后,会有人查这人生前几天的饮食,却不会查到三个月之前。这样下毒人便可以完美地隐藏起来,不留下一丝线索。”
虞雪坠听明白了,这是一颗难以寻迹的杀人毒药。她轻声问:“毒发……是什么样子的?”
照风啧啧道:“毒发相当痛苦,中毒人会全身溃烂,如百蚂噬身,生不如死。”
虞雪坠打了一个寒噤。
她的眼眶一下子变红了。
照风见她吓坏了,急忙又道:“不过你别怕,你只要在三个月内吃下解药就会安然无虞。你昨夜也算救了大人,大人一定不会不管你的。弥毒的解药虽然没有了,但制药师已经在制做新的解药了,等我们拿到了解药,一定会给你的。”
听完他的话,虞雪坠却并没觉得放松。
她试探问道:“那……新的解药何时能做出来?”
照风算了算,答:“大概还要半个月吧。”
半个月?还有九天她就要登帝了!
她如何等得了半个月?!
虞雪坠的心脏突突跳动起来。
九天后她登帝,以谢无晏想要篡位的野心,他一定会置她于死地。
到时候,他手中握着解药,想杀她简直轻而易举。他都不需要动手,只要不给她解药,她就得坐在皇位上等死!
她绝不能将自己置于如此被动的险地!
怎么办?怎么办?
虞雪坠垂眸急急思索。
照风该解释的都解释了,觉得安抚住了她,便道:“好了,你快下车吧,我们还要赶路,不便留你。”
虞雪坠袖中的手紧紧攥住,她问:“大人要去哪儿?”
“大人要去治伤呢,你昨夜也知晓了,大人受了重伤。”照风不想过多地耽误时间,语气含了一点催促,“你快走吧,放心,这次去治病,我会顺道帮你催一催解药,绝不会让你毒死的。”
他这简单的一句话,让虞雪坠迅速抓取到了关键的信息。
她抬眸问:“顺道?大人去治病的地方,就是能给我制做解药的地方吗?”
照风点头:“对啊。”
谢无晏和洛城金家来往多年,他们手中的毒药、解药、救命药等等都是出自金家。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虞雪坠心中极快地有了对策。
若她跟着谢无晏去治伤,便能找到制做解药之人。到时候,她可以想办法,从制药人那里得到解药。
将来她登帝后,自己有了解药,便不用怕谢无晏不给她解药了。
谢无晏休想拿捏着她的性命。
想到这,虞雪坠柔柔抬起眼眸,感激道:“照风小大人费心了。”
她拘谨地看向谢无晏:“我观大人似在发热,也不知路途还有多远,如果缺人侍奉的话,我可以跟随大人。”
照风笑道:“你不会不放心解药,要亲自跟着吧。”
虞雪坠急忙摇头,真诚道:“我自然信得过你和大人的,只是……”
她抬起指尖,轻轻指了指照风后背,又轻轻指了指车外钟离的脑袋,“我看你们都受了伤,大人烧得这么厉害,我怕你们忙不过来。
“当然,要是你们不方便,我……我这就下车。”她不敢催的急,怕让谢无晏生疑。
若谢无晏真的拒绝了,大不了她再想办法偷偷跟着他们。
她的话音落下,照风挠了挠嘶嘶发疼的后背,车外听到一切的钟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