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四人闻了桃花香,入了桃花梦。
现世的村民对于外来者视若无睹,继续做着手里的工作,那些人不分白天黑夜,一直干活,一直干活。
人与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偏偏所有的事都做的很好,像精密的机器,输入相应的指令就能自行运转。
明月高悬,而周围的世界似乎被人波动了指针,一切事物的动作都被加快了,不一会儿,太阳出来了。
村里的人依旧对他们视若无睹,不过他们开始说起话来。
一旁喂鸡的妇人说道:“听说了吗?老李家的那个丫头居然要跟男人私奔,被她爹给抓回来打了个半死。”
“这事谁还能不知道,村子里就这么大的地,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不过倒是没看出来那个丫头平日里唯唯诺诺,连个话都不敢说,即便是开口也是苍蝇叫唤的人,居然还能勾搭得了外边的男人。”
“这种事谁又能预料到。不过她还不是被那男人给抛弃了,没在那里等到他,被他爹硬生生拖进了村子。”
“说句实在的,她要是能离开未尝不是一条生路。”
谢珩在一旁说风凉话:“又是一场因情引发的灾难,古往今来,唯情之一字最为伤人啊。”
虽然章瑜讨厌谢珩但不影响她觉得说的没错。
灵歌说:“我猜是这个男人伤害了她,她化成厉鬼前来复仇的。”
“若是这样,村子里的人却是无辜的。”
“那就说明村子”
“再看看后来如何。”
一瞬间,周围的一切景象发生了巨大改变,迎面而来的是旋转飞舞的桃花花瓣,一下子将章瑜击倒在地上,章瑜转身想要求救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他们都去哪儿了?
只会些普通法术的章瑜只能不断躲闪,迫不得已只能伸出自己剩下的几只触手来抵挡攻击,即便比旁人多出几只手,还是很吃力,不管她怎么移动都是一个活靶子。
章瑜只能借助幻觉里的烛火点燃火把拿在手里,而花瓣靠近火焰的一刹那化为灰烬。
火能抵挡攻击只有一个原因,现在不是幻境。
一轮攻击结束后,章瑜只见到地上躺着剩下的三个人,所以只有她还在清醒着,不过此时此刻她倒是希望自己昏迷着,不用应对这些。
章瑜只能先将他们都拖到距离他们最近都一个屋子里,相对安全一些,村子里如今连那些行尸走肉的人也已经消失不见。
章瑜依旧拿着火把,这次的攻击更加凶猛,不过她的身手已经相对熟练,连触手也能很好的控制,方才触手抵挡攻击让她忙不过来,险些让触手缠在一块,也差点把自己给绊倒在地。
章瑜被背后的桃树枝给缠上,整个人直接被掉了起来,手中的火把也不幸掉了在地。
事到如今只能用那一招了,章瑜张大了嘴巴,喷出墨来,虽然不是专门用来对付桃树妖怪的,但至少是能够迷惑敌人。
看来这妖怪确实是能够看见的,它将章瑜猛地一扔,章瑜的脸直接在地上摩擦了一下才停下来,自己怎会如此倒霉,偏偏屋里的三人睡得正香。
然而紧接着章瑜就不用在羡慕他们了,因为下一刻她也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恶梦,梦里她变成了自幼被人欺负的小可怜,娘死得早,爹还是一个家暴男。
梦里她叫阿尘。
她的出生伴随着母亲的去世,所以父亲一直都很讨厌她。
父亲虽然平日里对自己都是冷冷淡淡的,但她却总是很热情,在能够动手的年纪学会了做饭,跟村里的长辈们学习各种菜式,本领,父亲以砍柴为生,于是她也学会了砍柴。
她对父亲是又敬又怕,因为他总是喜欢打她,没有任何理由,每次都是打完了,再找个理由继续打。
“怎么被我打了,心情一定不爽吧,是不是在心里骂我来着。”
那声音并不大却如同恶魔的低语,那时的自己瑟瑟发抖。
为了保命,阿尘只能说:“没有。”
“说谎!小小年纪都学会了撒谎你说说你该不该打!”
“该打,我该打。”
阿尘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将自己的头都给低到了地上,即便如此,父亲仍旧没有放过他。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好好教育教育你。”
所谓的教育自然不是口头上的教育,而是又一轮的打骂。
阿尘不明白,难道她的存在就是为了被自己的父亲打吗?
她明明看到隔壁家,对面那一家的父亲都很疼爱自己的孩子,孩子刚刚出生就抱在怀里,亲了又亲,抱了又抱。
她真的很羡慕。
后来她发现原来自己与他们的家是不同的,另一家的小孩有母亲。
一天,阿尘鼓起勇气问父亲:“爹,我娘呢?”
男人没有说一句话放下手里的碗筷,走到了阿尘的跟前,突然低下身拽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拖了好几米远。
即便是那样的疼痛,她也不会发出太大的声音。
因为父亲说要是她的声音吵到了别人就要割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