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渺渺也知道从时野嘴里问不出什么来了,她干脆作罢。
但他作弄她,喝了她一口豆浆,她不饶人,伸手在他大腿上掐一把,使了点劲儿,听见身边的少年吃痛长嘶了一声:“这么凶啊。”
她脸一红,着急忙慌地收回手,却被时野抓住。
少年的声音仍是散漫:“欸,记得对我负责啊。”
他说的这么轻描淡写,听在夏渺渺耳里,却如惊雷炸开。
她不敢置信地看他,这会真是一点儿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们……
“亲……了?”
她声细如蚊,脸蛋羞得通红,一双水盈盈的眼里,全是不敢置信。
时野笑着应:“还要我轻一点。”
夏渺渺:!
拖时野的福,她想起来了,好像她还真说过这样的话。
时野看她有点懵,拿食指点在她的脑袋上,语气里带一点儿小小的遗憾:“就知道你这小蠢货忘了。”
“……”
“这是我的初吻。”
“……”
说!的!谁!不!是!一!样!
夏渺渺羞得只想去捂他的唇!
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耍流氓”过程,只记得他身上清浅的味道,他遮住了那一轮清冷冷的月亮,眼瞳很亮,映着她的模样。
夏渺渺从来没见过比他脸皮还厚的人了!
但听他的口气,昨夜是她“侵犯”他在先,她忽的毫无底气苛责,想了想,说了个渣女言论:“要不,你忘了吧?”
她苦恼地想了想,就算她和时野之前关系不一般,但毕竟他们都失忆了。
因为一个莽撞的吻就在一起,似乎也不太合适。
时野“啧”一声。
“怎么忘?”
他嗓音低沉,话里却带几分委屈。
“忘了你搂住我的脖子,还是忘了你……”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目光不自觉地黑深几分。
他这样的目光,很难不让人去联想两人话题里的那个吻。
夏渺渺别开眼:“我喝了酒,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
“所以,你忘了吧。”
她看向窗外,干脆心一横,渣得明明白白。
时野的笑意凝在唇边,他的声音淡了几分:“怎么忘?”
昨晚发生的事,他大概会一直记在心上。
她喝完酒,跟个小猫似的,又可爱又黏人,他恨不得她天天醉酒,大抵这样她才能卸下矜持,与他更靠近些的。
当时的情况是可以趁人之危。
她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他也记得自己一颗忐忑而热切的砰砰直跳的心脏,内心疯狂地叫嚣着想吻她,但俯下身,又最后停住了。
他想起来当时在医务室里,她气极咬在他肩膀上的那个牙印。
咬得挺深的,看得出来她真是被他气到了。
伤口后来结了痂,现在变成一个淡淡的印子。
她曾因为他的不尊重而感到羞恼和讨厌,他做了很多让她生气的错事,她分明生气,那一双澄澈的眼睛曾因他做的各种错事而蓄满怒意,却轻而易举地原谅。
她只提了一个要求。
尊重她。
醉酒的小姑娘没有理智,他内心虽有如此卑劣的想法,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两人贴得极近,她呼出的鼻息温热,他心中涌起百般怜惜,哄着她乖乖爬下窗在房内站好,一个翻身进了她们房间内。
四处可见的喝完的酒瓶。
她确实醉得不轻。
他把她带去洗手间洗脸,她酒意盎然,红着一张小脸,眼睛亮晶晶地往他的脸上泼水。
看他黑发被水流浸湿垂下,她像是做了恶作剧后眉开眼笑的瓷娃娃,拍着手嘻嘻笑:“哈哈哈哈!大坏蛋被攻击到啦!”
他有点无奈,衣衫湿漉,半点脾气都没有,把她沾了水变得湿润的小手捧在手心里细细地擦干净,柔声地哄:“乖点,洗漱完就睡觉。”
夏渺渺一点也不乖,她忍不住一直动,把刚擦完的手又伸进水池里捞了一捧水举起来:“来,再干一杯!”
可怜时大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伺候过人。
他心底其实有几分烦躁,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不听话,气得想把她横起来打屁股。
但怀里小姑娘软绵绵的,若不是他搀着,她甚至就能歪歪斜斜地倒下去,就是手特别不规矩,总捞着水玩,最后弄得两人衣衫尽湿。
时野的衬衫湿透了,一半是水,一半是出的汗。
他手忙脚乱地照顾她,还不能使力气,稍微用点力,娇滴滴的小姑娘就嘤嘤喊疼,叫他特别束手束脚,恨不得去把床上那个同样睡得不省人事的杨思楠叫起来。
最后好不容易把夏渺渺弄上床,她又嘤嘤地叫唤,说自己没换睡衣,仙女是不能脏脏的睡觉的。
她平时在他面前矜持,没想到私下里还有这一面,时野被她气笑,忙活了大半个钟头的苦怨顿时也跑了个精光。
他看她醉意朦胧地翻出印着草莓图样的粉色睡衣,大咧咧地就要脱衣服,吓得他涨红了脸,飞快地把人弄进了洗手间里,“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