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安玥出嫁那天起街头都在传琼华的谣言,说她未出阁跟男人拉拉扯扯,还在一个房间不知做甚,一传十十传百传着传着就不像样了。
林宽命人将那群长舌妇驱散后,走访的心思全无,即刻回了林府,让侍从将大姑传来。
每次林宽的召见大姑都心慌害怕,就怕他又要骚扰蓉儿,这次见到林宽就跪下哆哆嗦嗦的不敢抬头,生怕他又有什么坏心眼。
但还是问他:“不知大人这次传民妇前来有何事?”
林宽看她的样子实属煞风景,要不是因为琼华,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见她。
“别紧张,本官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
林宽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时不时的抬眼看她一眼说:“洪琼华最近有什么动静?”
大姑最近确实没太注意她,她也不好说,只将那日琼华醉酒回家之事说了出来:“秦家小姐出嫁那日,那小蹄子喝醉了,民妇见是两个男人将她送回府的,别的事民妇就不知道了。”
林宽手中的动作一顿,“两个男人? 是谁?”
“这…这民妇就不知道了,其中一个男人经常去洪宝斋,洪宝斋的伙计都认识他,还叫他二掌柜的!”
林宽听此话突然笑了起来吓得大姑一哆嗦,“好好好,你先退下吧!”
大姑刚要退下林宽又说:“你不该那么叫她!”
是指大姑叫琼华小蹄子的事。
大姑走后,林宽陷入了沉默心想:洪琼华,拒绝本官倒是快,转头就跟其他男人亲近,好的很!
林宽吩咐侍从准备马车,走一趟洪宝斋。
洪宝斋内
“朱兄,我想知道前日的账为何少了五钱? 我记得你说要记账的!”
朱吾廉丝毫没有犹豫直言:“前日路过一位流浪老妇,我不忍将她赶走,她饿了很久了,便给了她五钱!”
“哎呦,朱兄真大方,要不要给每个吃不起饭的人一人发五钱! 我这是做生意,你让我折本! 果然钱还得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才踏实,从今天起,你离着我的钱远点! ”
琼华又紧接着说:“你给她馍馍啊!”
朱吾廉瘪了一下嘴嘀咕说道:“哪有铜板来的实在!”
呵,琼华攥紧了拳头。
“你跟我来!”
将他带到街头那边的巷子里,朱吾廉眼前看到的是一群争抢的花子,为了一个铜板,他才明白她的意思,给铜板逃不过被抢的命运,他不禁发出了疑问:
“给馍馍他们不抢吗?”
琼华解释道:“你以为他们真的是吃不起饭的叫花子吗?”
琼华又带着他去了另外的巷子口,一位瘸腿老汉被三四人打,那老汉以为他们是来抢他馍馍的,哭诉着双手奉上馍馍,谁知被那些人将馍馍扔到一边,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拿钱,不然再在这待着,下次还打你!”
朱吾廉见状疾步过去将那几人撂倒,并让他们跟老汉道歉,几人打不过朱吾廉自然乖乖听话,不然还要吃苦头。
他将老汉扶起来,把馍馍的尘土拂去寄给他,老汉哭着道谢…
回去的路上琼华见他不吭声,也没有了那股子你奈我何的气息,便轻声说:“你没见过的事儿多了去了,不用在意,世界上这样的人多了,你顾及不到每个人的!”
“那些都是懒惰成性之人,靠家中种地的爹娘养着,因没钱,只好这样捞钱。”
见他还是不吭声,琼华便没再多说了。
朱吾廉做为体察民情而来的皇子,这么多天竟然才知道此事,感觉自己不应再贪玩胡闹下去了。
二人刚拐进洪宝斋的大门,就碰到了在此等候多时的林宽,一看到林宽,琼华那死去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眼神尽显厌恶。
朱吾廉意识过来往琼华身前站了一步,对上林宽的眸子,感觉二人眼神中全是杀气。
林宽不一会儿便错开了眼神,不理会朱吾廉跟琼华说:“洪小姐,好久不见那!”
琼华低眸不去理会,朱吾廉倒是来了兴趣:“这不是林县令吗!县令亲自莅临我们小店,真是荣幸之至啊!”
“我们小店?”林宽发出了质疑。
朱吾廉装出那欠打的语气说:“是啊,琼华这小丫头有时候脑子不灵光,专门请我来坐镇!”
说着还敲了一下琼华的额头,琼华瞪他踢了一下他的小腿,还说了二字:“干嘛!在林宽眼里他们这是在打情骂俏的样子。
朱吾廉开始装无赖,一下子倚了琼华身上直言自己被她踢坏了,需要她照顾他直到恢复为止,琼华当场给了他一个白眼,随即要推开他,愣是没推动。
林宽一直单手转动扳指的手指停下,跟朱吾廉说:“公子,可知外面在传什么吗?”
“什么?”
“外面在传二位行为不检点,洪小姐未出阁的姑娘与男子成天拉拉扯扯,独处一室,都成了饭后闲谈了,公子不为自己,也得为洪小姐的名节考虑考虑吧?”
朱吾廉这时撇开琼华,站到他面前开玩笑似的说:“县令大人还知道琼华姑娘是未出阁的姑娘啊?前两次冒犯她的时候县令大人也是这么想的吗?可曾替她的名节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