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了。
“何事?”她轻启朱唇,淡淡地望着秦明二人。
“回姑娘的话,我家老夫人下月寿辰,略备薄礼,想请姑娘赏光到府中热闹热闹。”
见清川仍无动于衷,秦明垂眸朗声,“另有请帖一封,还请姑娘过目。”
秦明从怀中掏出一张烫金的请柬,由一旁的侍女呈给清川。
清川接过请柬,随意翻开瞟了一眼,忽瞥见落款上赫然写着“林瑾”二字,心下一喜,连忙逐字逐句细细读了一遍,面上却不动声色。
“姑娘意下如何?”秦明小心询问。
清川握紧了请帖,却迟迟不语。
他既邀请我,我如何能不去?可我要是就这么答应了,岂非显得很随便?
正在思忖之时,最初守门的那个小丫头忽然跑了进来,手上不知提着什么,很着急的样子。
“琥珀,何事惊慌?”
“姐姐,画眉鸟不见了!”名叫琥珀的小丫头将手里的东西举了起来,秦明、月儿这才看清是个鸟笼子。
清川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笑,就像顷刻飘落的雪花,冰冷美丽,转瞬即逝,“我可以答应你,只不过……你要将我养了多年的画眉鸟找回来……”
“这……”秦明听到后半句,正作揖道谢的身形立时顿住,抬起头茫然地望着清川。父亲的叮嘱声在耳边响起——明儿,你一定要将此事办妥。于是他复作了一个深揖,坚定地道,“秦明一定寻回姑娘的画眉鸟。”
琥珀将秦明、月儿带到画眉鸟丢失的院子里,粗壮的梧桐树张开了繁盛的枝叶,几乎遮蔽了半个院子,少许淡紫色的花苞挂在枝头。
“是什么样的画眉鸟?”
“是一只青眼玉带眉的画眉鸟。”听到秦明问她,琥珀回想了一下,“一大早的我还给它喂食了,可能是笼门忘关了,接你们回来的时候它就不见了。”
秦明沉默了一会儿,眼神渐渐黯淡了下去,这真是一个艰巨的任务,“没有办法,我们只能一棵树一棵树的去找了……”
“秦明,你不要这么愁眉苦脸的,月儿有办法。”月儿胸有成竹似的,请琥珀取了一支短笛过来。
“你瞧好了……”月儿笑得弯起了眼睛,随即望向浩瀚的天空,将短笛放到嘴边,吹了起来,笛声婉转动听,富于变化。
不一会儿,只见一只、两只……更多的鸟雀扑棱着翅膀,从四面八方聚集了过来。
秦明和琥珀都看呆了。
“真是、太太太厉害了!”琥珀惊讶得差点说不出话。
“要是我爹,他可以招来更多的燕雀!”月儿的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神情。
“琥珀,你快看看有没有你的画眉鸟?”
琥珀凝神观看,忽然欣喜地指着鸟群中的一处,叫了起来,“月儿姐姐,快捉住它!”
月儿纵身一探,再落到地面,将手掌放开,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赫然呈现,好一会儿它才伸出脑袋,朝四周望了望,一见到琥珀,便叫了起来,叫声洪亮清脆。
“呆子,你还知道回来!”琥珀口中虽然骂它,手却轻轻捉过,小心翼翼地放进笼子,生怕弄伤了它。
连清川也讶异于秦明、月儿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画眉鸟。不过既然承诺过他们,便绝无再反悔的意思。
秦明和清川说好改日再来商议寿宴表演的具体事宜,便告辞了。琥珀主动请缨要送他们一程。
送到门口,琥珀有些不舍,她拉着月儿的衣袖,“月儿姐姐,你可要再快些来听雨小楼呀!我和画眉鸟都会想你的……”
“嗯,一定!”月儿点了点琥珀的小鼻子,笑得粲然。
小厮们早早就守候在马车旁,见秦明和月儿都出来了,立刻整装待发。
“秦明,林大哥和清川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呀?”回林府的路上,月儿随口问起。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有一面之缘吧……不过公子是公子,我们怎好妄议他呢?”
“这哪里是妄议,我们又没有说他的坏话。”月儿嘟起了嘴,不知为何,林瑾的事她都想知道。
“这也算是人尽皆知的事吧,说出来应是无妨的,”见月儿好像有些不开心,秦明只好说起了林瑾和清川的往事,“可能是去普陀寺上香的时候遇上的,公子回来后一切如旧,没什么异常。只是没过多久,沧州的大街小巷忽然传起了一首诗,好像就是清川姑娘的手笔……”
“写了什么呀?”
“字里行间尽是对公子的倾慕之情——”秦明说到这里,自己倒有些害羞似的,垂下了眸子,“不知怎么会流传出来的……”
“难怪楚凤歌他们上次揶揄林大哥呢,原来沧州无人不晓,清川姑娘倾心于林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