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挪到旁边之后,剩下的事项就交由项阳全权处理。
美女车主起初不太情愿,闻灼眼里就有了几分不耐,“车子该修就去修,需要多少钱你直接跟他讲。如果你要去医院检查,他也会带你去。”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就那一点儿伤。这样斤斤计较,不得不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有讹钱的目的。
那姑娘脸上悻悻的,“再有下次,被你撞的那个人可能就没我这么幸运了。”到底还是又怼了几句才肯罢休。
闻灼面色阴沉拉着褚婉阁上了项阳开过来的那辆车。
这次他选择了自己开,毕竟经历过刚刚那一幕,她大概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阴影了。
给她系好安全带,嗡一声,车子油门踩下,一个加速就融入了夜色的车流中。
褚婉阁这会儿才总算松懈下来,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要瘫在了座椅里,腿肚子酸软的使不上力气。
“刚才是怎么回事?走神了?”闻灼见她逐渐平静,才发问道。
“电话响了……”
“你不会喊我拿给你?”眼角抽了抽,闻灼眉峰紧蹙,就好像有一股无名之火环绕在他周身,声量不由得就大了几分。
“我看你睡着了,就没叫你。”褚婉阁缩了缩脖子,闷声道。
“我看接下来一段时间你还是不要自己开车了,我给你安排个司机。”
“公司给我安排的有司机。”褚婉阁给自己辩解着。
闻灼没有理她,自顾自的开着车。就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其实车技没有这么差的,出现今天这样的事故,还是过于大意了。这样的教训,有一次就足矣。以后一定要谨记。
“事故中心那边……”
闻灼还不等她说完,就直接道,“你不用管了,好好拍你的戏。项阳会处理好的。”
他偏过头去看她的脸色,依旧苍白的厉害,“别说话了,休息一下吧,到家了叫你。”
褚婉阁乖乖地点了点头。
闻灼的爸妈住在西边,古香古色的中式庭院。粉墙黛瓦,青砖红门,朱红色大门两侧是威武的石狮,四周高耸的中式围墙环绕,将这偌大的院子围的滴水不漏。亭台楼阁,古韵内涵,中式皇家园林的风骨在这里发挥的淋漓尽致。
暮色四合,院子里灯笼一盏挨着一盏,此刻全都亮了起来,像是星星坠落在了人间。
进门先看见的就是曲折的迂回长廊,各种颜色的鱼儿在潺潺流水中无忧无虑的游来游去,个个都被喂得胖成球。跨过一座拱形桥,远远的就看见湖心的亭子里人影绰绰。
褚婉阁和闻灼一前一后的走近,就看见湖心亭里摆着一张宽大的书桌,桌上笔墨纸砚样样俱全,还有摊开的宣纸。而闻景山正站在书桌前,提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的,陈梦秋站在一旁边研磨边唠叨。
走到她身后才听清楚,说的是这俩孩子怎么还没到。
“肯定是你儿子又加班了呗。”闻景山又写完一张字,左看右看还是觉得不甚满意,嘴里随口回应着妻子的抱怨。
正说着,就听见脚步声响起,陈梦秋转过身来看见他俩的身影,笑道:“还真是不经念叨啊,正说着你们呢,怎么这么晚?没什么事儿吧?”
闻灼捋了一把头发,有点扎手。前两天刚剪了头,发根短短的直贴头皮,偶尔摸上去还有些不习惯,“没事儿,能有什么事儿啊。我爸不是说了么,除了加班还能是什么。”
路上上演的那一出肯定不能对他们讲,除了白白惹他们担心,起不了任何作用。很明显,褚婉阁也是这样想的。
所以她隐藏起脸上不合时宜的情绪,莞尔一笑,叫他们:“爸,妈。”
“都饿坏了吧?回来了那就准备开饭了。”陈梦秋放下砚台,起身准备离开湖心亭。
褚婉阁跟闻灼说了一声,就跟在婆婆后面一起往外走,去搭把手也是好的。
其实根本不需要她做什么,厨房里三四个阿姨都在忙活着,就等主家一声令下,端菜上桌了。
他们确实已经好久没有回来吃过饭了,所以陈梦秋今天筹备的这顿饭有多丰盛可想而知。
还有一层寓意其实就是庆祝一下闻景山手术后身体恢复得还算不错。
餐后,闻景山叫闻灼去了书房,留下陈梦秋和褚婉阁在厨房里洗水果。
褚婉阁洗的很认真,把葡萄一颗一颗摘下来后,才开了水龙头,陈梦秋在一旁划开了石榴,正在剥籽儿。
那石榴籽儿粒粒饱满,颜色鲜红欲滴,瞧着格外喜人,咬上一口定是水润多汁。
不管听多少次,褚婉阁都觉得陈梦秋的声音是自己听过的身边最好听的了,随着年龄的增加,有了几分沉稳,温和又不失力量。吐字清晰准确,腔调圆润。一字一句的,落在旁人耳朵里,仿佛是一种享受。
那是岁月的馈赠和沉淀,也是干了一辈子外交官的职业素养。
此刻,那好听的嗓音就在自己的耳畔响起,“我的内退申请递上去,已经审批同意了。年前这两个月把手里的事儿做个交接,等开春就可以不用去上班了。”
“挺好的,到时候可以好好陪爸爸了。”听闻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