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他们第一次参加内门大赛,那个时候三人的年纪都是最小的,三人中,张列用的是剑,淮南使用的是龙纹双刀,许衡则是比较特殊的长鞭。
整个内门之中,只有许衡和雲炽二人使用长鞭。
用得好,这样的软兵器,再加上注入的灵力,那也算战无不胜的存在。
刀剑在整个修仙界有很多的人使用,青云宗内门也是以剑为主,刀为次,所以关于刀剑修士有着更多的经验和资源。
所以许衡自小在指导上差他二人一点,单打独斗总是很难赢过那两个人。
在那次宗门比赛中,许衡没有拿到更上一层的资格,他作为小弟子坐在下面给淮南加油,丁毅也坐在下面看着自己的弟子,弟子和长老的位置隔得远。
这一场比试,也算焦灼,对方是赤水峰的弟子杨平方,年纪小,天赋高,和淮南打得难舍难分。
许衡看着揪心也紧张,拉过一旁打瞌睡的张列,偷偷摸摸坐到了丁毅旁边,丁毅此时也紧张,瞥了一眼自己弟子的发旋,便全神贯注的看着上面的比试。
扬平方用的是剑,剑术变幻莫测,淮南一度被动局势,丁毅一口气提上来,心中暗自打气,希望淮南能够逆转,谁知道许衡大叫:“我紧张,我呼吸不上来了,师傅,我怎么办呀?你快让师哥打赢呀!”丁毅胸口的一股气上不去,下不来。
这死孩子!
比试结束后,淮南走下来站到丁毅前面擦着汗,对许衡说道:“那你没叫药师过来啊?”
许衡:“我和师傅说了,他不喊药师过来。”
丁毅看着开始甩锅的弟子,眼睛一闭,摇着头表示:尊重本人想法!
许衡:“都说了叫药师,反正这锅我不背。”
淮南继续擦着汗:“喊了药师我也未必下来。”
丁毅叹了一口气,……自己选的徒弟能够怎么办。
梦境与现实相交融,张列睁大眼睛看着房梁,眼睛发指,脑袋放空的想着刚才的梦境,那些以自己为视角的,或是自己参与的,美好的,轻松的,充实的日子,都像黄粱一梦。
张列此时浑浑噩噩,又无比清醒,眼睛一闭,在宗门的日常便萦绕在心头,挥不去,打不破。
既然如此,那便索性不闭眼。
现在是现在的现在,过去是回忆的过去。
这日,紫云台的弟子便也还是集中一起特别修炼,毕竟马上就要到内门选拔了。
宽大蓝紫袍衬得她有些锋利消瘦,冷清淡漠的脸,黑沉沉的眸子里却显出了罕见的光亮,日光落到她那寒冰玉般通透的脸上,平时最是爱笑好脾气的她一旦肃起脸来,便是格外的生人勿近。
她冷着脸一个人站在最前面,让一旁的弟子不敢上前。
许衡一行人过来,刚好看到她站在最前面,他走过去,笑着拍了她的肩膀,“怎么来这么早?”
回过神来的人点点头问道:“你来了,淮南呢?”
“后面呢!”许衡用手往后面一指,司韫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点点头,二人便没有说话,一起抱着胳膊看着远方。
“师弟儿,你在弄什么叻?”淮南走过来,带着他独特的江南软嗓。
张衡笑得欢乐的声音,传到了丁毅这里,看着自己的弟子,无奈的吐嘈道:“我看也就宗主训他,他不敢说话,不然谁他都得回怼两句。”
“还不是你惯的。”仓庚看着许衡也笑起来,他们这些长老看到紫云台的弟子就像呼吸一样正常,平时互相开开玩笑,也算是亦师亦友,这些长老哪一个不知道许衡那张嘴,谁也别想在他那里讨点好。
丁毅立马摆手,“可不是我惯的,你看看我这双鬓的白发,每天都被这群小子气得脑袋突突疼。”
仓庚看着旁边打闹的弟子,笑道:“我们青云宗三大首徒,两个在你门下,还不知足。”
丁毅长老虽然心中的确很满意,但是秉持谦虚的传统,只是抱着手臂点头。
仓庚翻了一个白眼,这些老东西就是这样虚假,只是这样站着实在有些无聊,于是她还是继续和丁毅长老聊天。
“我想起来,以往他们二人之间一定会插一个张列,每次老肖找人,都要先找到淮南和许衡,如今只有他们二人呆在一起,我还有些不习惯呢!”
提起张列,丁毅心中也一堵,这个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心结?下山这么久都不回来,这次紫云台赛前备塞都没参加。
“我们都还好,老肖怕是要躲在屋子里面偷偷哭了。”
仓庚配合点头,张列也算是杀门的第一人,如今他一声不吭下山,杀门长老只好把邹一凡和崔安林提上来,不然若是不加强训练,那很可能宗门大赛杀门无人。
青云宗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各门资源的分配,自然是要向着最厉害的门下倾斜,而一个能力强悍的修士,需要多少天材地宝的喂养,所以每四年就会举办一个内门大赛,哪一门的徒弟比分最高,能力最强,一是选择一波新人进入紫云台,二便是排出排名,后面四年的资源都是由第一名先选择。
当然这个选拔,不是谁门下人多就是最好的,它有着一套严格的评判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