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此刻看起来格外令人厌恶。
香织:“……”
夏油杰见她眉毛高高扬起,金眸极冷,总是带着笑意的嘴角往下一沉,明显是要发火的前兆,立刻伸手按住她:“香织,看病要紧。”
香织深吸口气,懒得再和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多说一句话。
要不是看这孩子长得和他确实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就报警说这里有人贩子了!
因为知道这人不靠谱,香织接下来几乎包办了全程,但登记的时候还是需要身份证明和医疗保险,男人终于慢吞吞拿出住民证和健康保险证。
香织原本还想催促他快点,看到姓名就沉默了:
禅院。这个男人名字叫禅院甚尔。而且健康保险已经断缴一年多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保险断缴,又没有申请儿童医疗证和补贴,名叫禅院惠的孩子并不能像她的弟弟悠仁那样免费看病,必须自己全缴。
“交钱。”她把清单交给男人,有预感接下来对方可能会说没钱。
“我没钱。”男人果然这样说。
香织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自掏腰包先把费用交了,在孩子打点滴的时候找到前台,问了怎么申请儿童医疗证和补贴,要了张便条写下来,核对过后把药和清单全部交给甚尔,没什么情绪地说:
“找个时间去办了。你需要尽快结束现在这种生活方式,孩子受不了。”
说完转身就走。
“钱我之后还你。”男人突然说。
“不用了。”香织头也不回离开。
“生气了?”夏油杰跟上来,回头看一眼不知什么时候端了一盒鱼丸,叼着牙签坐在正输液的儿子旁,翘起二郎腿一口一个的男人,“他看样子是真的不会照顾小孩。就这么走了?”
香织看他一眼:“你对我有什么误会?”
夏油杰:“会留下来,等那孩子情况稳定了再走,顺便修理一下不会当爹的人?”
香织:“我精力有限,麻烦的家伙有你一个就够了。别看了,还能管他一辈子不成。”
——一辈子。
少年呼吸一顿,看到女孩半埋在自己围巾里的下巴,小巧精致,被藏蓝色的羊绒面料衬得极白,耳钉开始发烫。
“谁麻烦了。又说让人误会的话。”
他侧过脸,喉结滚动了一下,嘴角不经意间翘起,伸手去拉香织,修长的指节顺势扣住她的手。
香织试图收回手没收成,疑惑抬头,莫名其妙地看他:“夏油君,从早上开始我就一直想说了,你今天吃错药了?”
夏油杰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下:“有病床从后面过来了,小心。”
把最后一个鱼丸从竹签上咬下来咀嚼,男人耳朵一动,天与咒缚的敏锐五感让他将少年少女的对话全部尽收耳中。
他低下头,看向手中便条,上面有申请儿童医疗补贴的步骤,还有服药禁忌,字迹工整,简洁明了,甚至还附上了相关部门地址和电话。
翌日。滑雪场。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动的虎杖宝宝坐在香织怀里和姐姐一起尖叫,坐雪橇从山顶滑下去,雪橇一歪,姐弟俩一屁墩坐雪地里,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我要跑咯!”香织拍拍自己身上的雪站起来,佯装要跑,“要跑得比小悠快——”
“小悠快!”小家伙一点不露怯,小脸红扑扑的,吱哇乱叫地跟在姐姐屁股后面爬起来,晃晃悠悠到山顶,然后又被姐姐抱住滑下来,这次滑到正在半山腰休息站静坐喝水的虎杖爷爷身边,举起小手对爷爷哇哇叫,扑腾得像只嫩黄色的小鸭子,“爷爷慢!”
“谁说的,那是你俩光顾着玩,一会一趟,一时半会肯定停不了,我没必要爬那么快。”老爷子不服输,立刻站起来舒展筋骨热身,精神矍铄地向义孙女和孙子约战,“来比比,输了不许耍赖……”
香织立刻把虎杖宝宝塞给他:“比就比,爷爷最厉害了,带着小悠也是第一!”
老爷子哭笑不得:“你又耍赖,一会肯定说悠仁最快……”
祖孙三人有说有笑,爬完山又打雪仗。
“砰!”虎杖宝宝奶声奶气学电视里枪声,一个雪球扔香织身上。
“哎呀!”香织应声倒地,倒在雪地里一动不动装死。
“砰砰!”小朋友一开始还咯咯笑,后来见香织真的不动了,立刻急了跑过去用力推香织,“姐姐,姐姐,姐姐,爷爷……”
“悠仁,怎么了?呀,姐姐不动了。”虎杖爷爷站在一旁笑呵呵的也不戳破,于是小朋友越来越急,扁嘴看起来要哭了,然后突然被香织抓手里抛起来接住,吓得吱呀哇啊乱叫——
“恶魔抓住了小悠,要把小悠吃掉——”
“啊啊啊小悠是屎不吃不吃——”
香织哈哈大笑,亲一口小家伙肉乎乎的脸蛋,前一天短暂的不快彻底烟消云散。
从滑雪场回家,一家人围在温暖的被炉旁饱餐一顿,香织和虎杖爷爷说自己要去超市买东西,开门就被堵在家门口无声无息的巨大黑影吓了一跳。
香织过去拍掉积雪,发现那竟然是个人:“没事吧,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