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阳把你晒傻的吗?要敷敷吗?”
杨萍萍:……
华向阳‘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默默的冲妹妹竖起了大拇指,无声说道:妹妹干得好!
杨萍萍则扁起了嘴角,故作恼怒的瞪着小团子,“我那是念诗,批判主义的现代诗,不懂欣赏的小呆子!睡觉!”
说完,她就麻溜的爬回了自己床上,迅速的闭上了眼睛。
朝朝眨了眨眼,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从自己的语言系统里选出了一个合适的词汇,笃定道,“姐姐是恼羞成怒。”
杨萍萍刷的睁开了眼睛,“我不是!我没有!华朝朝你不准乱用成语,赶紧去睡觉,不然我告诉你妈去!”
见她要告家长,朝朝嘴角一撇,慢吞吞的爬回了哥哥身边,大声密谋,“姐姐玩不起!”
杨萍萍:……
心梗,这个妹妹不想要了!
华向阳憋着笑,轻轻拍了拍妹妹,“朝朝不要这样说,快睡觉觉吧,不然下午你又要起不来了。”
朝朝哦了声,又瞟了眼仿佛在向她招手的小桃子们,才乖乖的闭上了眼睛,然后便在哥哥的拍拍下睡了过去。
这一觉,朝朝的梦里全是各种小桃子,他们长着脚的围在她身边,自动自发的往她嘴巴里蹦,乐得她口水都流了一枕头,醒来的时候,小脸上都湿乎乎的,满是口水的痕迹,还被她妈调侃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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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做好了准备,第二天一大早,张红英夫妇和葛珍珍夫妇就提前到了家里,两人帮着杨丽珠一块儿包粽子,李立业和鹿春生就拿着竹棒和华青一起在石坑里打糍粑。
男人们话都少,只埋头干活,女人们倒是健谈,一边包粽子就一边聊了起来。
“你家春生看着倒是好了不少。”张红英用胳膊肘怼了葛珍珍一下。
葛珍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便笑道,“自从伤好后,他性子是开朗了些。”
之前鹿春生因为没给周婆子求情,被她狠狠的打了一顿,不仅脸上挂了彩,脑袋也磕在门上撞了个血窟窿,在床上躺了将近一个星期才能下地走路。
之后他倒是没有以前那么怯懦了,看人的时候也不再用余光去瞟,偶尔村里嘴碎的人在他面前嚼舌根子,他还会回怼两句,倒是进步了不少。
“你这是苦尽甘来,以后日子就好过了。”杨丽珠笑着接了句。
葛珍珍也温和的笑着,脸上像是蒙了一层光彩,“只要用心过,这日子总是一天好过一天的。”
“那倒也是。”张红英附和着,随即又神情担忧的看向杨丽珠,“今天人这么多,要不让妈先把宝儿接过去,她那么小,别冲撞了。”
杨丽珠噎了下,没好气的嗔了她一眼,“你家宝是玻璃做的吗,这么容易被冲撞。再说了,朝朝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念叨她大舅舅大舅妈,老早就想见见他们了,你想把人抱走,那也得看她愿不愿意啊。”
张红英眉头一皱,不服气道,“你明知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是担心……”说到这,她下巴往上扬了扬,“那位。”
杨丽珠摇摇头,“放心吧,不见得会来。就算来了,这么多人难道还治不住她?”
张红英想了想,“好像也是呵,怎么着还有我们呢。”
说着,她又压低了嗓子,“我听说最近这一个月,她可是霉运缠身,不是摔就是打,门牙都缺了,范新丽肚子里的娃都差点被她连累得掉了,前几天她受不住,还偷偷摸摸去找了石库洞的仙娘婆【1】呢。”
杨丽珠眉头一紧,“这话可别乱说,帽子扣下来要命的。”
张红英瘪嘴,“放心吧,我就跟你们说道几句,在外面可半句都不会乱说。”
旁边葛珍珍也插嘴道,“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我昨天上工也听韩瑞秀说起过,听说回来后,她就跪在了你奶奶的牌位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絮叨了好久呢,华刚去拉她,她都不肯起来。”
在周二娃和周婆子被判刑后,葛珍珍的处境也好了很多,再加上她自己行事正派,队里的人也渐渐接受了她,不会再对着她指指点点,偶尔也会有人愿意主动跟她分享一些八卦。
张红英嗤笑一声,“所以说啊,这人坏事别做多了,否则迟早是要遭报应的。”
这话杨丽珠不好接,便扭头看了眼旁边的水桶,见差不多了就说道,“你们包着,我先把这桶煮上,顺便再去看看孩子们醒没醒,这都大半天了,怎么还一点动静没有,一会儿都要吃早饭了。”
“姑姑。”她正说着,杨萍萍就揉着眼睛走了进来。
杨丽珠看到她,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醒了,弟弟妹妹起了吗?”
杨萍萍摇了摇头,“朝朝还在睡,阳阳陪着呢。”
“这小子。”杨丽珠嗔了句,便叮嘱道,“去洗把脸,收拾一下,然后去隔壁看看玲玲醒没醒,醒了就带过来,一块儿吃早饭。”
杨萍萍应了声,等她洗完脸擦好雪花膏,葛珍珍就主动把钥匙给了她,温和的叮嘱道,“玲玲估计也要醒了,要是没醒的话,萍萍你就直接把她叫醒吧,昨晚这孩子睡得也早,别睡多了。”
杨萍萍点点头,应道,“好,我先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