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兄弟,你来的正好!”陈五斤说:“你看看庄万兄弟这是怎么了?”
燕承赶紧上前,见庄婉双目紧阖,面色潮红,嘴中喃喃自语,伸手探了探额头,竟是滚烫。
白七郎见他神色凝重,也伸出手,“哎呀!他这烫得跟炭一样了。”
“他这是温病,得赶紧让军医来瞧瞧,再这样下去,脑子要烧坏的。”
陈五斤说:“我这就去找军医。”
“等等!”燕承说:“再想想有什么别的办法。”他心里很乱,又急又怕,急的是庄婉的病不能拖,怕的是军医前来,她的女儿身就藏不住了。
白七郎喊道:“哎呦,我说还等什么啊?这病可等不得,五斤,赶紧去!”
“哎!”陈五斤转头跑出去。
燕承看着人事不省不醒的庄婉,手指攥的发白……
很快,军医便来了。
“人在哪呢?我瞧瞧……”须发皆白的老军医在陈五斤搀扶下走进来,看样子走路都不太稳。
白七郎和赖二对视一眼,同款疑问脸。
“五斤,这老头是军医吗?”白七郎忍不住问。
老军医哼了声:“怎么?瞧不起我老头子?告诉你,打圣上还没登基征战四方之时,我就是随军军医了。”
“行行行,那您赶紧给看看。”陈五斤将他引到庄婉跟前。
老军医凑过去,先扒拉开眼睛仔细瞧,一边瞧一边说:“人老了眼花,得仔细看看。”
众人:“……”
“嗯~再看看脉象!”老军医摸索地搭上庄婉的脉搏,半晌后……
“嗯~温邪侵体引起高热,倒也不是什么大症候。”
他起身过来开方,燕承悬着的心才落了地,忙道:“这病该如何诊治?”
“待我开个方子,按方抓药。”老军医回头见几人还围着庄婉说道:“你们在那杵着做什么,赶紧将他的衣服解开,散散热气。”
“哦~好!”陈五斤应了句,就要去解庄婉衣服。
燕承一把拉住他,片刻后才说了句:“我来!”
这时老军医已经开好了方子:“谁去抓药?”
“我去!”陈五斤说。
“再去打些水来,给病人擦身子,需得反复擦洗,直到高热退下去。”老军医又说。
“我去我去!”白七郎忙去打水。
眼见每人都有事做,赖二问道:“那我做什么?”
“你……”老军医收拾好药箱,颤巍巍地站起来:“扶我回去啊!”
赖二:“……”
“行嘞!您老慢着点。”
临走时,老军医催促迟迟没动的燕承:“赶紧给他把衣服解开擦洗身子,不然真要烧出毛病了。”
“哦~”燕承愣愣回道,等屋子里没人了,他才赶紧将门窗关了,走到庄婉面前,一面是性命攸关,一面是世俗礼法,左右为难。但时间不等人,最后他终于伸出手……
白七郎回来时见房门锁住了,拍着门道:“水来了,快开门。”
燕承赶紧拉过被褥盖住庄婉的身子,说道:“把水放外面吧!”
“哦~”白七郎疑惑地放下水盆,正好赖二和陈五斤也回来了,
“门怎么关了?”陈五斤说。
刚说完,燕承打开了门,接过陈五斤手里的药:“你们去校场,我来照顾她!别忘了替我俩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