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零是被敲门声唤醒的,睁开眼的一瞬她觉得大脑一片空白,隐隐泛着疼痛。她声音嘶哑地应声,发现自己正安安稳稳躺在温暖的被窝中。
动了一下身体,感觉重若千斤,她费力坐起来,呆滞地盯着窗外那片森林。昨晚最后的场景是自己在做梦吗?感觉虚幻又真实,但如果是真的,她又怎么会看到郁渊单膝跪地亲吻她的手背?还想仔细回想,却感到大脑一阵针扎似的疼。
昨晚连续两个诡异的梦境让林零感到非常不安,很多细节随着她清醒也逐渐模糊了起来。她捂着头痛苦低吟了一声,还是强打着精神起身洗漱,换好衣服打开了房门。
门外的郁渊已经将酒店服务人员送来的早餐摆在了餐桌上,看到林零从房间出来,他用温柔的声音问道:“喝咖啡吗?”
林零愣愣地点了点头,从他手上接过了还在冒着热气的拿铁,她边喝边悄悄抬眼观察郁渊,他今天的心情似乎非常好,整个人的气质甚至柔和了许多,这让她有些不解。
郁渊像是全然不知道她的打量一样,欺身上前揽住了林零的肩膀,将还有些呆愣的她拉过去按坐在餐桌前,之后还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并未撤开,用富带磁性的清冷声音在林零头顶说道:“快吃,吃完送你回学校,你下午还有课。”
感受到郁渊手上的温度,林零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肩膀,好在他也就顺势撤开了手。她赶紧埋头吃起早餐来,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重要的是离开郁渊。
顶着郁渊从今早开始就有些灼热的视线,林零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自己的早餐,随后进房间里抓上自己带来的背包。她不知道隔了一晚上郁渊突然性情大变是什么情况,但总觉得他看向自己的视线里富含的情感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见她已收拾妥当,郁渊伸手从林零肩上拿过了她的包背在身上,接着又牵起了她的手,跟她一起往酒店外走去。
林零看着他牵着自己的手,心情已经淡定了许多,她面无表情的想到,这可能就像脱敏训练一样,多了也就习惯了吧。
乘坐电梯时,她甚至有心情盯着他的手看。可能因为郁渊是个混血儿的原因,他的皮肤特别白,这和林零自己的暖黄色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手指关节甚至隐隐透着粉色,指甲形状也干净修长,泛着健康的淡粉色。
被郁渊牵着一路走,路过的员工都会主动与他们微笑打招呼,林零也摆出了一副笑脸,待上车后,她觉得自己的脸快要笑僵了,她搓了搓自己的脸颊,又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回程路上,林零有些犯困,但努力撑着不想入睡,因为她不知道睡着后还会不会做一些让她疲惫万分的梦。她默默将脸移向窗外,静静注视着不断倒退的风景。恍惚间,她好像又听到了耳边传来了一声低语。
林零被这个声音震得一下坐直,她有些惊惧地看向郁渊,但后者用稍带疑惑的语气问道:“怎么了?”
“嗯…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什么声音?是不是因为你没休息好幻听了?”
林零扭动身体前后左右将车子内部都打量了一遍,才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哦,可能吧…”
之后的回程路上,林零没再听到什么奇怪的声响。她开始认同郁渊的话,认为自己可能真的是因为没休息好才出现了幻觉。
车子很快进了市区,来到了林零的学校门前。郁渊直接驱车开进了学校,可能是因为他从今早的态度就很柔和,林零犹豫了一下还是大胆问道:“为什么你的车能随便开进学校?”
郁渊轻笑了一声,“可能因为我给学校捐了个楼?”
“你?”林零瞠目结舌,她瞬间甚至都怀疑郁渊能读心了,“你真的?”
“你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不过我也确实给学校捐了栋楼,毕竟我也是优秀校友。”郁渊稀松平常地说道。
“万恶的有钱人!“林零小声嘟囔着。
“别忘了你也属于这个范畴。”郁渊在一栋教学楼附近停下,伸出长臂从后座捞起了林零的包塞到她怀中,接着说道:“到了,你下午就在这上课。”
林零闻言匆忙道了声别就赶紧打开车门冲了出去,速度快得好像生怕晚一秒郁渊就会把她抓回去一样。关门一瞬间她好像还听到了郁渊的笑声。
这段短暂的约会旅程也不全是坏事,林零觉得起码自己没有那么害怕郁渊了,甚至还对他时不时非要牵手的毛病脱敏了。她默默在心中吐槽,这个洁癖患者为了立人设也是蛮拼的。
不过这两天他态度转变的实在有些突兀,像是在憋着劲准备使什么坏一样,让林零难以对他放松警惕之心。
甩了甩头努力将郁渊抛诸脑后,她突然想起自己不知道该去哪间教室,也没有带书,正准备掏出手机问问金铃茜时,一只手突然从后面拍了拍林零肩膀。
她转过头去,发现正是她想寻找的人,赶紧高兴地打招呼:“好巧!我正准备发消息问你在哪上课呢!”
金铃茜自然地挽上林零的手臂,带着她一起往教室走去。两人又找了个教室后排的座位坐下,准备摸鱼。
金铃茜从她的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西方艺术史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