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一点点落下, 在草原上铺展开瑰丽的红纱, 披着红纱的野草仿佛跳动的火苗。
华裳射出一箭, 把一只野狼钉死在火苗中,跟在他们身后最后一只狼也被解决掉了。
她吹了声口哨, 很是自在道:“还有多久能到?”
马背前面的突厥士兵猛地打了个哆嗦, “你、你把狼群都解决了?”
“不算是狼群吧,只是几个找死的野狼而已。”
这是何等的猛人啊。
突厥士兵干咽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洇进眼中。
“我、我说……”他声音干巴巴的充满了惊恐, “你去那个部落要做什么, 该不会是要将部落一网打尽吧?”
华裳无声地拔出弯刀,“这跟你有关系吗?”
他脖颈后的汗毛竖了起来, 他却强忍着她的杀气,梗着脖子道:“我不可能带你去杀我们突厥人, 绝不可能!与其让你害我们,我干脆和你拼了。”
“哦?”华裳笑了笑,“你要怎么拼?我一刀就能把你捅一个窟窿啊。”
她将弯刀抵上他的后背。
他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凉了。
华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才轻声道:“谁说我是去杀人了, 我一个人杀你们一个部落的人,该说你太看得起我吗?”
对, 对哦……
他这才反应过来,她只有一个人, 即便她再如何厉害也不可能一个人将部落里几千人都干掉。
他勉强松了一口气, 又安慰自己, 不是他傻了, 而是她的气势实在太惊人,手段也太凶残,她一个人都快赶上一个军队了。
如果真的要动手,部落里的勇士能将她拿下吗?
他有些发愁,眼珠子一转,便故意拉近关系道:“我叫弥真,不知道该称呼你。”
华裳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突然伸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又要做什么!”他一脸惊恐,白毛汗都吓出来了。
华裳淡淡道:“害怕什么?我又没杀你。”
可你把手放在这里的威胁性实在太大了。
弥真头皮发麻,却不敢说什么,生怕这个大佬一个不高兴直接把他弄死了。
华裳手指抵在他脖颈上,感受着指尖血脉的跳动,可他的心实在太乱了,一直在“砰砰砰”乱跳,让她根本分辨不出他撒没撒谎。
她有这么可怕吗?
华裳轻声道:“很好,你心里还藏着鬼胎是吧?”
“不,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嘴唇发干,视线四处游移。
华裳:“我劝你最好按照我说的办,离部落还有多远?”
弥真快马加鞭,忙道:“快了,快了。”
“你要把我如何带进去?有人问起我的身份你又该如何说?”
“这个……”他本来就是想要将她引去,让别人逮住她的,又怎么会费脑子去想这些。
华裳笑了一下,“很好,我现在可以确认,你的确是想要害我了。”
“干脆我先下手为强……”
弥真脖颈一凉,像是被利刃抹过,他“啊啊啊”狂叫着,然而,他叫了好久,也没见自己的脑袋从身体上骨碌下去。
“哎?”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喜极欲泣,“还在,我的头还在。”
华裳笑眯眯,“嗯,很快就没了。”
弥真又要吓哭了。
“老实点,要不然我就让你看着我是如何把你的肉一片片割下来的。”
弥真夹紧双腿,连忙点头,“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她用刀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想好怎么介绍我了吗?”
弥真战战兢兢,“您、您说。”
她的眼神在他脸上转了一圈,“要不然就说是你的儿子怎么样?”
弥真要哭了,“大佬,我也才二十多岁好嘛!”
“我看着不像十几岁的样子吗?”
弥真真的要痛哭流涕了,“我再如何强悍也不可能在几岁的时候就有了你这样的儿子啊!”
“哦——”华裳慢悠悠道:“不行你就去死吧。”
弥真噎了一下,立刻道:“别啊,别啊,咱们再想想别的主意,我……我真的不可能有你这么大的孩子。”
“那我是你哥哥?”
弥真抱怨:“你看着就比我小好嘛!而且,相信我,你不会想跟我们家扯上关系的。”
华裳摸了摸下巴,“听起来,你们家族似乎很厉害的样子,你又只说了自己的名字,没有说自己的姓氏,莫非你是个贵族,或者……皇族?”
弥真紧紧闭上嘴。
华裳笑了,“你的表情已经泄露了一切。”
弥真咬牙:“可恶的中原人!”
她敲了敲弯刀,刀锋一震,发出“沧”的一声悦耳的声响。
“是把好刀,砍人也很好用。”
华裳笑着将弯刀的刀身在他的帽盔上蹭了蹭。
明明刀身不重,他却被这刀压弯了腰,他问:“你究竟想要怎么样啊!”
“很简单,让我扮成你的亲人,或者……我的背景你负责圆。”
弥真愤恨道:“你看我像是傻子吗?鬼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