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的到来才使得我们的待遇稍稍好转,不至于等死吗?”
罗护凝神盯着她,仿佛根本不在意她说了什么。
华裳说了好久,也没见他点一下头。
她也厌烦了,心道,干脆弄死他算了,她抢了王问之就跑,凭着她的本事也能逃出去,只是那样做的话,无法给突厥重创,倒是可惜了她这次的机会。
罗护伸出手,扶住她的脸,哑声问她:“我问你,你是不是对他……”
华裳:“你都在胡思乱想什么!”
罗护见她神情不似作伪,终于呼出一口气,挥挥手,让两个勇士带着王问之先行离开。
王问之施施然离开,没有跟华裳说一句话。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王问之唇角一勾,露出一个老狐狸似的的笑容,这个笑容华裳就是死也记得。
她微微点头。
罗护重新将她带到营帐,好像忘记了她谋杀他的事情。
在路上,他问她发生了什么。
方才阿史那弥真正与她商量事情,她劝他归顺大周,他则顾左右而言他,既然已经被看见,干脆下一计狠药。
华裳直接说:“还不是你那位同父异母的弟弟。”
罗护目露沉思之色,“他居然连这个都对你说了?”
华裳冷笑,“你们一家是不是断袖成瘾啊,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副德行?”
罗护的神色一瞬间恐怖起来,转瞬,就被他压抑住了,他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下头。
华裳想要趁热打铁,却见他伸出手抹了一下刚刚刺破的地方。
他的指尖上沾着一枚血珠,他冷冷地瞟了她一眼,当着她的面儿,舌头一卷,将那枚血珠卷进了嘴中。
血气,阳气,男儿气。
夜色,眸色,儿郎色。
华裳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
他停在帐篷前,不肯进。
“怎么了?”她小声问他。
罗护吐出一口气,低声道:“兄长他……你无需理会,他若是做的过分了,你也要拒绝。”
他慢慢转过头,眼眸被夜色渲染,“我护着你。”
华裳叹了口气,像是好兄弟一般敲了一下他的肩膀,“哎,你担心过头了。”
他转过脸,“希望是我担心过头了吧。”
“不过,你的兄长……”她挑眉冷笑,“若是跟你抢女人,难道你还能抢的过他吗?”
“所以,我有你了。”
华裳恍惚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是——我既然有你了,就不必和兄长抢女人了。
华裳放低声音,状似自言自语道:“你兄长可比你聪明多了,我若是女子定然要选他的。”
他的下巴颤了一下,吼道:“你这辈子是没有可能了!”
他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像是一股小旋风般冲进了帐子里,直奔屏风后的床褥。
他把她压在鲜红的褥子上,她如同在鲜血中沐浴的美人,寒光凛凛,逼着人头皮发麻。
他刚准备低下头,外面传来一声轻咳。
罗护当作没听到。
他兄长却道:“罗护,出来!”
罗护烦躁地小声咆哮:“你别再管我了!”
他的兄长仍旧在屏风外站着,长长的影子映在屏风上,如同上面被劈裂的伤痕。
他可没那么大度,让兄长听墙角。
罗护翻身跃起,一头拱到屏风外,怒道:“您有完没完,孩子是你的,是你的好了吧!我只要她!”
华裳迅速贴到屏风上,屏息听着。
叶嘉也实在被他的某些动作搞的恼火,“你是个傻子吗?没有觉察到有人在挑拨你我关系吗?”
他拉长了声音,“阿史那罗护,你需要冷静冷静了,你自己好好反省,你看你在王问之面前都说了什么!”
罗护理亏,声音有些小:“他听不懂突厥语。”
叶嘉声音发冷,“他说自己听不懂了吗?再说了,他说自己听不懂,你就信了吗?罗护,你何时变得如此幼稚?”
叶嘉转向屏风的方向,“就像我之前在外面警告你的那样,若你分不清轻重,被她影响太深,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替你解决了她。”
“兄长!”罗护惊恐的声音几乎破了音。
华裳心道,罗护是个傻的,他此番心急不就正应证了叶嘉的猜测?他怕是嫌她死的不够快啊。
脚步声响起,叶嘉似要朝屏风内走来。
华裳想要先下手,便悄无声息地靠在屏风上移动到拐角的位置,从怀里摸出魏玄送给她的暗器。
他若是进来,就先弄死他!
罗护似是阻拦不利,只得吼道:“若今日是华裳在屏风后,您还会这样做吗?”
哎?
华裳瞪大了眼睛。
这里怎么又有她的事儿?
叶嘉咬牙笑了起来,“你当真信了王狐狸的鬼话?”
罗护沉声道:“没有,我只信我亲眼所见。”
“若是兄长真对她毫无想法,为何将从她那里缴获的战利品一直揣在心口,坐卧不离身?”
华裳被罗护突然放的这个大雷炸的懵逼了。
许久,叶嘉阴测测的笑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