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快去。”
弥真这才放心,他从帐后迈出,急急奔到守卫身边,一把拽住了他。
“哎,终于找到人了,快快,可汗要用人,你快跟我来。”
守卫在门口的勇士露出迟疑的神色,朝帐篷的方向看了一眼。
弥真立刻催促:“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耽误了可汗的吩咐,你有几个脑袋能赔偿的!”
勇士打了个颤,很是恐惧可汗。
弥真眼珠子一转,立刻道:“这样吧,你若是犹豫,怕失职,我就先替你站一会儿岗,反正你们不是两个嘛,也不怕我做什么,你快去宴会上找首领,首领今晚酒喝多了,可汗担心,让人陪着首领散散酒。”
听到此处,勇士总算是下定了决心。
“好、好吧,那你可要守好了,这是重要的犯人。”
弥真脸一拉,不满道:“看来你是忘了我的姓氏,居然怀疑起我来了。”
勇士忙道歉,“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就算怀疑自己,也不可能怀疑姓着阿史那的贵族会背叛可汗,背叛突厥啊。
两人交接完后,勇士匆匆奔着远处火光盈天的篝火宴会跑去。
弥真站在门口。
没一会儿,进去察看王问之情况的勇士出来了,他瞪着弥真。
弥真解释了一下。
勇士道:“里面那个似乎受不了咱们的肉,吃了之后直说自己上吐下泻,腹痛厉害,可汗曾吩咐千万不能让他出事,我得请巫医来看看。”
弥真撇嘴道:“大周的文人,啧啧,一看就是病歪歪的,你去吧,我看着。”
“可是……”他的眼神像是在说弥真的战斗力不行。
弥真火了,“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可姓阿史那!”
以往他从不用姓氏压人,如今要抛弃这里了,却发现这个他一出生就冠在他身上的姓氏居然如此好用,真是讽刺。
那个勇士犹犹豫豫同意了。
弥真解释:“你也别担心我弄不了他,他现在还生着病呢,我堂堂勇士,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生了病的大周文人?”
他虽然比一般的突厥人矮瘦,但比起大周的文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勇士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弥真在门口徘徊几步,华裳犹如一阵风,辗转腾挪,蹿进了营帐中。
弥真吃惊地望着动的不太明显的帐帘,只觉得自己对她的认识是在是太浅了。
如此武力,如此野心,她真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周小兵吗?
可若不是小兵,她又何必非要冒着危险亲自上阵当一个小小的斥候?
华裳刚一迈进帐内,就被一双手往外推。
哎?
华裳瞪着脸色苍白的王问之,“你在做什么!”
王问之摇头。
“你的帐子……”是不是有什么古怪啊。
他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华裳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只厚脸皮的老狐狸露出如此羞涩的神情,月光照在他雍容清雅的脸上,更显温柔动人,目光流转间宛如银沙中浮出两丸黑珍珠。
多情如此,焉能不动人?
她心思一动。
王问之压低声音:“我腹部不适不全然是假的,因为你递给我的暗示,还有我想要搞些药,所以不得不为之。若是门口无人,咱们在门口说,帐子内……”
他憋红了脸,才憋出“污秽”二字。
华裳差点笑出声来,好险念着他的颜面。
她虚握着拳头,抵在嘴边咳嗽几声,“啊,我鼻子不好使,况且他们也该用香灰草木收拾过了,无妨。”
王问之低下头,右手扯着左手衣袖遮挡在面前,一副无颜面对她的模样。
他此番做派让她想到了台上戏中的贵妃,雍容华贵,又温柔和美,歌声绕梁,婉转悠扬,眼波荡处,无不销魂。
华裳咳嗽地更大声了。
“你为何偏偏要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王问之低声道:“既然有如此好机会,难道华裳你就不想做些什么了吗?”
这话可真是跟华裳的想法不谋而合。
华裳点头,“我还想问问你,你身上有没有藏着什么□□。”
王问之顿了顿,迟疑道:“有,但药量不足。”
华裳眯着眼睛,“你随身携带□□是要给谁用的?”
王问之苦笑,“你一向误解我,我倒是疑惑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念念不忘的事情,那□□不是给别人用的,是给我自己用的。”
华裳一惊。
王问之垂眸道:“战场上瞬息万变,即便是我也有可能落入敌人手中,为了不让敌人拿着我作筏子,我自然提前准备好殉国的手段。”
听了这番有气节的话,华裳忍不住狠狠一震。
王问之微笑道:“你如果需要能够放到他们的东西,巴豆就好,无论是马,还是人,都会腿软的。”
“如果你需要别的药,我可以借着让他们给我药的机会,看能不能自己调配一些,我读过些许医书。”
华裳忍不住感慨:“你可真是……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