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暂时不是!
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就算后续真相被揭开,她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结局依然不会改变。
她心中自嘲,脸上不由惨笑。
这人刚刚哪里是在问自己对盛京的喜好?
分明是在给自己准备墓地!
就在这时,她耳边响起傅容卿温和有礼、波澜不惊的声音:“谢将军慎言。”
“慎言,呵!”谢枫野嗤笑一声,从腰间掏出令牌,满是不屑道:“今有逆贼,串通云州传令官,假冒朝云郡主,用心险恶,欲行不轨。今特下令捉拿,同谋者同罪。”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众将士拉弦搭箭,蓄势待发。
事情发展的太快,姒云瞬间就被万箭所指,一时心脏都提到了喉咙口。
这哪里是要拿下的意思,分明是要将她直接射杀!
眼见傅容卿马上就要衣袂飘飘,功成身退。姒云连忙一个熊抱向他扑去,惊天动地地大喊道。
“阿卿,我们通信数载,情深义重,来盛京这几日更是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不能不管我啊呜呜呜呜呜”
她如八爪鱼般死死扒在傅容卿身上,将他领间的细汗蹭的满脸都是,哭的那叫一个昏天黑地,伤心欲绝。仿佛被利用完就丢的下堂妇。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傅容卿不是智计双绝吗?就让他想办法去。
傅容卿的身体一僵,讶异地看着怀中的头顶,似乎没想到她不仅没有如意料中的大骂眼前的皇家羽卫,反而突然向他扑过去,一时怔了怔。
电光火石间,似乎只过了几瞬,又似乎已经过了很久。
这一次,他已经没有了刚刚在楚月楼中的僵滞,仿佛适应力良好的沙狐,迅速恢复了从容。
就这样维持着起身的模样眸光沉沉地看着姒云几许,而后他粲然一笑,狭着春风拂面般的温柔,抬起了手。
以为他要撕破脸将她甩下去,姒云死死闭着眼,边使出毕生的力气抱紧,边大声喊道:“傅郎,你当真要对我这般绝情......”
可还没喊完,她便感到一抹温热轻柔地落在她的头上,带着数不尽的宠溺抚了抚,她不自觉抬头,看到对方眸子仿佛荡漾着春水般柔情。
“有幸得郡主垂青,是臣莫大的荣幸。臣自当以性命护郡主周全!”
???
姒云在傅容卿满馥冷香的怀里瞪大了眼睛,丈二摸不到头脑。她不明白,傅容卿这是疯了吗?如今众人不过起疑,他此番动作不是变相承认他与她就是蛇鼠一窝吗?
可就在下一刻,令她更震惊的事发生了。
那为首的将领竟然没有丝毫的迟疑和为傅容卿辩解,反而懒洋洋宣布:“刑部侍郎傅容卿与逆党勾结,冒充皇女,颠倒乾坤,罪无可恕,今特奉命将其一同斩杀,以儆效尤!”
将领的话音刚落,漫天的箭流就如漫天箭雨飞速朝他们落下来,车壁上传来密集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木头被穿透的声音。
竟是真的打算连傅容卿一道杀死!
被万箭穿心是什么滋味,姒云不知道。
但万箭穿心前的滋味她正在体会。
弓弦拉到极致的反弹声。
挟风而来的破空声。
此起彼伏。
带着深刻的寒意侵占了姒云的四肢百骸,将她这整个人冻成了一坨大脑空白的冰块。姒云死死地闭着眼睛,准备迎接死神的到来。
但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四周的声音渐渐飘远。
预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如期席卷而来。
姒云悄悄睁开眼,动了动身子,头上传来一道闷哼声。
“别动。”
姒云这才发觉,他们四周竟然涌动着剧烈的气流,就连马车中的物什都被扭曲的模糊。只在刚刚有了些许的不稳,才让她看清他们还是在那辆马车之内。
耳边传来“咔哧咔哧”的声音,断箭掉落一地。
竟被傅容卿徒手折断!
这一天的所见所闻都太过魔幻,实在超出了姒云九年义务教育外加四年高等教育的认知范畴,以至于让她生出一种身处梦境中的恍惚感。
后来她只觉得自己成为了傅容卿身上的一个沙袋挂件,飞速后退的景物快得如同幻影。
近身的士兵还没有靠近就尽数倒飞出去,就连荡起的尘土也纷纷避他们不及。
在这似乎透着游刃有余的步伐中,姒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现在的处境,只是单纯地觉得——
很想吐。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下之人的蓄意报复。
追铺的声音渐渐远去。
最后隐约消失时,她似乎还听到数道野猫的嘶叫及咒骂的人声,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里怎么会出现野猫呢?
凌乱的长街上,谢枫野捂着被抓出一刀血痕的手,眯了眯狭长的眼眸脸,大喝道:“封锁城门,追!”
呼呼的风声中。
他们一路飞上俯冲,越行越荒凉。
姒云强忍住欲呕的的冲动,死死的抱住傅容卿的脖子,将头埋在对方胸膛,生怕一个不小心掉下去摔成肉饼!
而傅容卿身体顿了顿,似